子时,阴森的寒风呼啸而起。
寒风犹如无数幽灵在嘶吼,疯狂地卷起漫天的冥纸灰,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白洛妤那如冰似雪的冰蚕丝,宛如灵动的蛟龙,紧紧地缠住了判官殿飞檐,那飞檐在冰蚕丝的束缚下,仿佛都在微微颤抖。
焦尾琴的第七弦,在这诡异的氛围中,竟无风自颤,发出的声响,仿佛将黄泉路尽头,那沉重的锁链声无限放大,犹如滚滚惊雷,震撼着每一个灵魂的深处。
连茉霏手持金错刀,身姿矫健,刀光闪烁间,将奈何桥边的鬼差,纷纷劈开。那刀刃,挑起的生死簿残页上,“白景明”三个字格外醒目,正被朱砂圈成触目惊心的血环。
“表姐,好手段。”
连茉霏的胭脂盒,在愤怒中摔碎在忘川河面。那朱砂,瞬间混入魂水之中,竟神奇地凝成北斗阵图。
“连阴司的路,都敢断。”
她突然猛地,拽过白洛妤的手,狠狠地按在生死簿上,两人掌心相触的瞬间,爆出耀眼的金芒。
白洛妤的夜视瞳孔骤缩,阴册之上,清晰地浮现出连茉霏的命数批注:“阳寿,止于丁亥年霜降”。
她心急如焚,咬破舌尖,将滚烫的鲜血,猛地喷向命簿。
就在,那金血渗入纸页的刹那,梁哲瀚的龙鳞剑突然脱手而出。剑柄上,那北斗纹路竟与忘川旋涡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激荡起层层神秘的能量波动。
寅时,那凄厉的鬼哭之声,犹如尖锐的利箭,直直地刺穿人们的耳膜。
白洛妤手中的琴弦,仿佛化作了坚韧的绳索,死死地绞住那冰冷无情的勾魂索。
判官笔,从她的袖中意外滑落。那狼毫笔尖,沾着的并非寻常的朱砂,而是梁哲希书房中特供的珍贵松烟墨。
连茉霏手持金错刀,用力一挥,干脆利落地劈开了笔杆。令人惊讶的是,从那毫毛之中,竟然掉出了半片金叶子,仔细一看,正是太子府上上个月离奇丢失的贡品。
“原来如此。”
连茉霏的银针,轻轻挑起金叶边缘那,若隐若现的暗纹,神色凝重地说道,“王爷可知,这金叶,产自北境雪狼谷?”
话音未落,她的刀尖突然转向白洛妤,眼神中充满了质疑,“恰是表姐当年,遇险之地。”
就在此时,梁哲瀚的龙鳞剑,猛地刺入三生石。
刹那间,石面如同镜子一般,显映出二十年前的场景:白夫人怀抱着双生子,毅然跃入忘川,然而,却被鬼差用太子府的狼毫笔,硬生生地勾回了阳间。
白洛妤的焦尾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突然奏响《招魂引》。
那悲怆的琴音,仿佛拥有着无尽的魔力。忘川河水,受到琴音的感召,开始倒灌阴司,汹涌澎湃的水流冲开了,藏着生死簿正本的青铜棺。
卯时,那嘹亮的鸡鸣之声,宛如一把锋利的宝剑,直直地刺破了阴阳界的重重迷雾,打破了这诡异之地的沉寂。
白洛妤那如霜似雪的冰蚕丝,犹如灵动的蟒蛇,紧紧地缠住了最后一张命簿残页,仿佛要将这决定生死的关键之物,牢牢掌控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