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姝璘正愁去给公婆敬茶之时找不到朱祐璟,前脚踏出房门,抬眼便看见了朱祐璟。昨日张姝璘手持团扇,还未看清郡王和郡王妃的脸,清早敬茶时,看着两人面相都像面善之人。
坊间有传闻,郡王妃,美貌非常与当朝皇后乃闺中密友,今日一见,倒是明白了为何朱祐璟生得这般俊俏模样。
先是将茶端给郡王,叫声“父亲请喝茶。”再将茶端给满面笑意的郡王妃,“母亲,请喝茶。”
张姝璘虽是经历过了一回,但是所敬公婆不同,她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敬完茶后,张姝璘跟在朱祐璟身后,回到房中。
福儿站在门口望风,她将门关了起来,朱祐璟听见声响回头看她,“这是何意?”
“殿下,莫要误会,臣女只是想和殿下商量些事。”
“噢?夫人想谈什么?”
朱祐璟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微笑的,张姝璘有些看不清这总带着的微笑。
“既然,都已如愿成为了世子妃,这才成亲第二天,夫人这是又想悔婚?”
正因为朱祐璟时笑着说的,张姝璘才会觉得,他的笑中带着丝丝讽刺。
“妾不敢。”
许是张姝璘,这声“妾”逗笑了朱祐璟,她竟觉得那份笑意中没有了那丝讽刺,倒变成了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妾知殿下,过几日便要下边塞,可否将我带上?”
朱祐璟拿起桌上的紫砂杯,刚要将水送到嘴边,便差点被她的这句话呛了出来。
“夫人可知,带女子上战场可是大忌?”
张姝璘点头,她自是知道私带女子上战场时大忌,但是为了让父亲免于被安上谋反的帽子,张姝璘只能先试试朱祐璟的口风了。
“难不成,你一武将之女真要将本王打得鼻青脸肿?”
张姝璘一向不喜将情绪表露在外,但朱祐璟词话一出,还是让她想起了那日之事,心中羞耻。嘴巴微微张开,想要反驳,但她似乎好像并不在理。
“殿下,莫要拿那日之事来,取笑妾了。”
她低下头,看着朱祐璟的衣袍与自己越来越近时,她不敢抬头,直到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
“本王不管你要做甚,但为妻一日,便给本王本分些。”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朱祐璟便转身开门离开了,张姝璘身体一软,竟差点摔倒在地,若不是福儿进来的及时,她这身上又要多些乌青了。
成亲三日回娘家,张姝璘本以为朱祐璟不会一同前去,刚想扶着福儿上了马车,竟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扶了上去。回头一看,竟是朱祐璟,见她呆在原地,朱祐璟开口道:
“夫人,这是何意?”
朱祐璟言下之意就是明摆着,反问张姝璘,这是不曾想过带他回娘家?
“殿下误会了,妾以为殿下有事相忙,便不敢擅自打扰。”
张姝璘以退为进,朱祐璟先她一步钻进马车之中,她拉开帷幕,前世随着陈述慈回娘家时,因他母亲一句话,便让带回家中的礼物,少上了好几对。
现看着身后的装货的马车,这是朱祐璟在给她撑上回门的场面了?她还没有细数这车上有多少东西,放下帷幕看着坐在对面的人,他轻闭双眼,似在养神。
她本想开口道谢,这一幕也让她难以开口。快到张宅时,张姝璘又拉开了帷幕,看见了门口站着的父亲和祖母。
两位看着随马车之后而来的大箱货车,祖母心中更加觉得,璘儿嫁给世子是个明智的选择。张忠见马车身后的回门礼,想必女儿在世子心中还是有些份量的。
她轻拍朱祐璟的肩头,“殿下,该下车了。”
张姝璘紧跟着朱祐璟下了马车,朱祐璟下车时,将手臂摆在张姝璘面前,示意让她扶着下来。站在门口的两位,相视一笑。
她只能扶着朱祐璟手臂下了马车,门口两位见状迎了上来。
“拜见,世子、世子妃。”
张姝璘平生第一次被父亲跪拜,想起当时父亲跪拜长姐时,心中还未有多大波澜,轮到自己时,倒有些束手无策了。
“祖母、父亲,免礼。”
朱祐璟的开口这才将她拉了回来,张忠的眼神一直望着自己的女儿,自此妻子去世后,他再未娶过妻。大女儿不在身边了,小女儿如今也嫁人了,这家中就只剩他与母亲了,着实冷清。
她与朱祐璟走在前头,祖母和父亲在身后跟着,朱祐璟拉过她的手牵着。
“做戏也要做全套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