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刚覆上扶苏的手背,就听见对面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看看这溏心!这光泽!"江浸月戳着碗里的鲍鱼痛心疾首,"孙总这不是请客,这是在炫富啊!"
柏星被滚烫的鲍汁烫得直吐舌头,还不忘帮腔:"不如开个吃播,标题就叫《论如何在私房菜吃出大排档的气势》!"
"明明是你们两个饿死鬼投胎。"扶苏气鼓鼓地要去夹江浸月面前的荔枝球,却被孙迢迢一个转盘抢先截胡。
扶苏:"???"
"上火。"孙迢迢不紧不慢地将水晶虾饺夹到她碗里,"是谁半夜挂急诊,说喉咙肿得说不出话?"
"那、那是意外!"扶苏的耳垂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看到转过来的炒时蔬,立刻眼疾手快地夹了一大筷子塞进嘴里。
江浸月拖长音调"哦~"了一声,故意用公筷夹起荔枝球:"这荔枝球上火~"
柏星指着扶苏笑弯了腰:"快看!她耳朵红得能当信号灯了!"
孙迢迢轻笑,舀了碗松茸菌菇汤推到扶苏面前:"喝汤,饭后一碗汤。"
"我什么时候..."扶苏的抗议被一勺温热的菌汤堵了回去。松仁的香气在唇齿间蔓延,恍惚间让她想起大学发烧时,也有个人一勺勺喂她喝粥的模样。
江浸月用手肘捅了捅柏星,后者正托着腮帮子,眼睛亮得像探照灯。
"说真的,"江浸月凑到柏星耳边,"她们俩要是在一起..."
对面两个八卦精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抬头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扶苏干脆眼观鼻鼻观心,专心致志地埋头苦吃。
——果然,只有美食最靠谱。
筷子翻飞,从清蒸东星斑到黑松露焗龙虾,誓要将每道菜都宠幸一遍。
余光瞥见孙迢迢含笑的目光,扶苏立刻用眼神示意:迢迢姐姐快吃呀~ 还贴心地夹了肥美的帝王蟹腿放进她碗里,蟹壳上泛着诱人的橙红色光泽。
孙迢迢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用餐姿态依旧优雅得体。切蟹肉时餐具不碰瓷盘,喝汤时汤匙由内向外轻舀——每个细节都透着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酒足饭饱后,服务生就适时送来了账单。孙迢迢签名的笔迹潇洒飘逸,最后一笔还带着点俏皮的上挑。
"吃饱了?"她转头问道,见扶苏像只餍足的猫儿般点头,便拿起那件米色外套。在为她披衣时,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后颈细软的碎发。
"带你去个地方。"孙迢迢的声音比月光还温柔。
"现在...不回去吗?"扶苏的嗓音里带着些许犹豫。
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钥匙扣上的玫瑰吊坠在灯光下闪烁:"家里的荧光玫瑰今晚开花了,你上次不是说想看看?"
望着那双盛满期待的眼睛,扶苏只好把涌到嘴边的哈欠咽了回去,轻轻点头。
门外,夜风裹挟着花香拂面而来。孙迢迢一边等泊车,一边转头问道:"需要送你们吗?"
江浸月一把搂住柏星的肩膀,冲扶苏眨眨眼:"不用啦,我们还要去续摊呢~"
扶苏立即接茬:"是啊,别耽误她们祸害下一家。"她促狭地补充,"这俩走到哪儿,连路边的流浪狗都得挨两脚。"
"喂!"江浸月刚要反驳,黑色保时捷已稳稳停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