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样您才愿意协助我呢？”图拉真叹了一口气。根据AI提供的报告，这位典狱长的私德相当不错，在大都会核爆后还自掏腰包地接济了一些灾民。

但他身上也有着民主党人的通病：理想主义，过分追求自由和政治正确，这样的人是绝不会对图拉真和他背后的军政府产生好感的。

“解散军政府，重新组织参众两院，恢复民主选举，那么我将无条件配合你在这里的一切行动，前提是不违反本国的宪法。”

“事实上，唯一一个连任四届的总统就是民主党人——我想在某些时候，选举对你们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图拉真试图用历史说服眼前之人。

“可你不是富兰克林·罗斯福。”

和典狱长的辩论将图拉真最后的一丝耐心消磨殆尽。

此时隐形耳机中也传来了人工智能的提示音：黑门监狱的狱警队长，其亲弟弟死于街头帮派火并，若是将其任命为典狱长，协助执行清理任务的效率或极大提升。

“好的，典狱长先生，你被解雇了。”图拉真迅速地做出了决断，“由狱警队长暂代典狱长一职。”

“你不能这样做！”典狱长冲上前试图阻止图拉真，可却被几个狱警提溜走了。他们有不少人见识过图拉真血洗罪犯时的身手，也不敢冒着风险得罪他。

图拉真在坦克的电脑上轻敲几下，人工智能就生成并打印了一份名单：都是黑门监狱里被标记为红色、需要清除的犯罪分子。

“把这些人都叫到监狱的操场上来。”图拉真随手将名单递给了狱警队长，“就说马上要把他们转运到阿卡姆去。”

狱警队长颤颤巍巍地接过了名单，他应该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即便他对罪犯们怀着强烈的恨意，但图拉真直接而暴力的做法还是闻所未闻。

“等一下。”图拉真叫住了领命而去的队长，让他被吓得抖了一下，“辛苦了。”

狱警们花了数个小时的时间才将囚犯集结完毕。顺服一些的带上手铐脚镣就来了，负隅顽抗的在图拉真的授意下被直接击毙。

罪犯们穿着清一色的橙色囚服，歪歪扭扭地排成几排。在大致站好后，图拉真就让狱警们离开了操场，并将四周全部封闭住，他本人则是坐回了坦克里。

“首先，确认一下，火力能全覆盖到吗？”

“当然，本型号采用了最先进的机枪。最高射速可达...”

图拉真没有理会人工智能的喋喋不休，而是抛出了第二个问题：“这里面会有无辜之人吗——比如过失致人死亡的？”

昨天他之所以选择赶尽杀绝，是因为囚犯们先发起的暴动，杀起人来没什么心理负担，而今天的是处决，多少要更慎重一点。

“绝对不会，人工智能算法完全正确，所有危险目标均曾有过故意杀人行为......”

“好吧。”图拉真深吸了一口气。作为一名无神论者，他并没有任何的宗教信仰。可是现在，他还是在心中默默祈祷——

上帝啊，请原谅我吧。

“这辆坦克真酷啊。”靠前的一名纹身囚犯发出了戏谑的嘲笑，话音传到了图拉真耳朵里，“不过无所谓了，等我从阿卡姆逃出来，也要搞辆差不多的，把之前抓我进监狱的那个条子——他叫什么来着？反正我要把他全家都杀了。”

囚犯的话让图拉真丧失了最后一丝怜悯之心。

如果真有上帝存在的话，他会发现我完全正确。

图拉真按下了启动机枪的开关。

当杰森·陶德带领民兵赶到时，他连囚犯们的尸体都没看到。军方的大口径机枪把这些暴徒都扫成了血雾，只有几个被吓破胆的狱警在哆哆嗦嗦地用高压水枪清理着刑场上的血渍。

杰森拧上了水龙头，出示自己的少校证件后，越过狱警们径直走向了图拉真的坦克。

掀开顶盖后，他看见图拉真正对着电子屏幕发呆，花花绿绿的数据反光倒映在他漂亮的蓝眼睛中。

“你疯了。”

图拉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神色平静，朝杰森点了点头：“陶德少校。”

“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

“当然，陶德少校。”图拉真语气谦虚，就好像在做工作汇报，“我确保了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黑门监狱都不会再有暴动或越狱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