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珽告罪,“仲则不必伤怀,我今日才觉自己相术不精,日后还请多赏光,能使我收益。”
刘义隆拱手,“客气。”
拓跋焘同刘义隆随高洋离开平城前往邺城时心中对自己的大魏社稷已经释然了,他看着远处的刘义隆,心想车儿,我们一起同游平城了,将来我们还要去建康。
高洋回到邺城襄城王元旭一改往日的嘴脸头一个请命说愿意入宫请皇帝禅让移驾。
高洋让在朝上态度不明的司空潘乐,侍中张亮、黄门侍郎赵彦深等众人一起前去,到了昭阳殿元旭主动上前道:“五行循环,有始有终,齐王美德四方敬仰,臣冒死请求陛下效法尧舜禅让。”
元善见虽然早有准备不想这话却从元旭嘴里说出来,其他人听元旭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反而有些汗颜,心想这元旭自家都如此说了,我们还替变扭什么,都齐声叩请,“齐王众望所归,请陛下体恤民情,顺应天意。”
元善见气得眼前发黑,过了一会儿缓过口气来,道:“这事让你们久等了,我自当避位,只是你们安排我去哪儿?”
一听皇帝松口,门外侍崔劭,裴让之忙捧着禅位诏书进来,“陛下放心,北城的府邸已经备好,仪仗车马都等着了。”
元善见听他们万事俱备,只得拿过诏书用了玺。太尉元韶在外接了诏书和玉玺送去给高洋。元善见走下大殿,群臣请他移驾,他说,“古人有顾念遗簪敝履的遗风,我想效法,和六宫的妃嫔们告别一下,可以吗?”
直长赵道德说,“您还是快走吧!”
高隆之上前说:“现在天下还是陛下的,何况六宫呢?臣愿随侍!”高隆之陪着皇帝与妃嫔及其下属告别,整个后宫都痛哭失声。李嫔诵读陈思王曹植的诗:“王其爱玉体,俱享黄发期。”
直长赵道德催了几遍,元善见才出宫门登车,赵道德就在旁边同坐,元善见喝斥道:“我自己畏天命,顺人心,让出帝位,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放肆!”赵道德根本不理他。
元善见走到云龙门,感慨:“我今日的侍遇也不比汉献帝差!”群臣都陪着皇帝做出伤心之态,独高隆之心中真的难受竟流下泪来。
高洋之前召集工匠在邺城南郊建受禅台,筑天地坛。高隆之问高洋道"如此大兴土木,不知殿下究竟要干什么?"高洋道:“你往日在洛阳大费人力物力,广营佛寺庙塔,我现在做些小事,你过问为何?"高隆之闭嘴不敢多说。
高洋又得知他在禅让时所作所为,便宣高隆之来,问责说,“我父神武在日以你为族亲,入朝为贵,我兄文襄在日以你为臂膀,任盐铁大事,今日你不为高家喜反为元氏悲?”
高隆之匍匐在地,满口告罪,“老臣糊涂,老臣性愚,万死。”
高洋说,“卿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