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祖娥诧异极了,“陛下!”
高洋抬手,“皇后不必过问。”
李祖娥眼眶也湿了,咬着唇生生忍着,元仲华拉住她颤动的手。
李昌仪心里惶惑,矜持道:“陛下,妾以蒲柳之姿不敢妄想圣恩。”
高洋冷笑,“是我不敢想,我父神武也是曾是士卒,我一个士卒之子如何得配你呢!”高洋此言一出,李昌仪吓得花容失色,“陛下恕罪,妾身无知,求陛下看在文襄皇帝与皇后的面子上放过妾身。”
李祖娥听到这里方转忧为喜,但想到高洋方才几次让自己不要管,所以也没有表态。元仲华实在看不下去了,“陛下,我宫中也没有什么人了,孝瑜、孝珩早已建府,孝琬,孝瓘也要成婚,乐安不日就要出嫁,留她与姑姑在宫中与我做个伴吧!“
“你姑姑也在宫中?”高洋无语。
元仲华回:“我姑姑安德公主,她失家无儿一直跟随我在宫中。”
“真真笑死人了,她怎么失家了?她家不在关中吗?当家孝武西走怎么不一起跟着啊!这些女子在宫中不是败坏我家名声?”
安德公主同元明月一样是孝武帝元修的情妇,高洋对这群人反感至极,此时实在忍不得,发作道:“我敬你是嫂嫂一向不计前嫌,以前兄欺我妇夺我所爱,如今我们倒要算算。”说着走下殿来,拽住元仲华拖着就往外走,李祖娥拦之不及,元仲华惊叫:“子进,你要干什么?高洋,你放开我。”
一路宫人黄门都惊呼避让,李祖娥追喊,李昌仪见这一幕瘫软在地。
高洋到了元仲华宫中,命人打开宫室库房将金银珍宝,绢绸币药,全数清点装走。安德公主见宫中大乱也跑到大殿,扶起缩在墙角的元仲华,问:“怎么了?”
“怎么了?”高洋见了她更加怒不可遏,“你这贼妇还有脸在我宫中。”
安德公主反强道:“陛下怎么说话呢,我好歹也是前朝公主,你父在日对我们都以礼相待。”
“亏你有脸谈我父,你们兄妹忘恩负义,弃国无伦。你这样的妇人不要说我宫中,良人家都耻之。”高洋向外吩咐,“把这此妇拖出宫外,找契胡杂役配了。”
安德公主愤然而起,“高洋,你不要欺人太甚。”又推元仲华道:“皇后,你是他皇嫂,你说话啊!”
元仲华哪里敢发一言,只抱着胳膊退至壁间,瑟缩发抖。
侍卫拉着安德公主出去,她一路咒骂不止,此时娄昭君得了信才到,身后还跟着女婿元韶,娄昭君看元仲华衣衫不整,钗散发乱,泪容满面,大呼:“高洋你都干了什么?”
高洋说:“我能干什么?彭城王来的正好。”当即扯下元仲华的外衣,扔到元韶面前,“你穿上。”
娄昭君看着大骂说:“你昏了头吗?她是你嫂嫂。”
高洋这才明白娄昭君所怒,看了元仲华一眼,“嫂嫂日子过得太好了,竟在宫中养起祸患来。要知道生尔等父母,贵尔等高王,河阴也好,关中也罢,你们姓元的大可前去。”
元韶已然套上女装,高洋走上前捏过他的脸,“你涂上脂粉比我嫔妃也不差,改日扮上我让她们看看。”
娄昭君指着骂说:“疯了,疯了,你父亲怎么生出你这梯状的儿子。”又问元仲华,“孩子你没事吧!快随我走吧!”
高洋反问,“母亲,当年父亲崩逝。茹茹公主是你送给大哥的吗?”
“你!“娄昭君气得不支,高洋上去扶住,不屑道,“儿子不才也有眼睛,要论好色,我兄尚垂涎我妇,放着皇后昭仪这样的美人我反来寻她们吗!”说完,大步离去。
娄昭君问左右宫人,她们都摇头,娄昭君这才缓过一口气,大家扶了元仲华起来,娄昭君与元家兄妹说:“皇帝是喝醉了,你们也别在意快随我回去,梳洗梳洗让外间人看了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