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打着把黑伞,跑过来,见是沈心柔,便回头对身后还站在门口的人喊:“是沈小姐,快去叫少爷。”
首夏说完,忙把铁门打开,帮沈心柔撑了伞。
“沈小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们少爷怎么样了?”沈心柔说话时,牙齿止不住打颤。
“少爷挺好的啊。”
说话间,陈淮之走了过来,身边的下人给他撑着伞,他走得很快,下人小跑着也追不上,伞只堪堪地遮过一角。
看着他安然无恙,沈心柔的一颗心才彻底放下来,一身狼狈地站在那里,双手抱前,身子微躬,冷得发抖。
陈淮之忙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外套上还带着体温,突来的暖和使她浑身哆嗦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他的眼里,满是关切。
“我……”沈心柔不知该怎么解释,想转身走。
蹲得久了,腿脚冰凉,还没迈步,就差点摔在积水里。
陈淮之一步上前,搂住她的腰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不用,”沈心柔轻轻推他一下下,“你放我下来。”
陈淮之却像没听到,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首夏看着自家少爷抱着沈心柔的背影,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身边的人提醒:“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去。”
“吩咐厨房,熬一碗姜汤端过来。”陈淮之说完,直接把沈心柔抱进一楼书房,放在房间的软椅上。
拿了一件自己的睡衣,扔给她。
“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将就一下。”
说完,直接脱衣服,吓得沈心柔赶忙闭上眼,不敢看:“哪有人当着人家的面直接脱衣服的。”
她闭着眼,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了,才问:“好了没。”
“没有。”男人的声音没有任何语气。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又问:“好了没有。”
“没好。”
换个衣服怎么这么久,她怀疑地掀起眼角,飞快地瞥了一眼。
见陈淮之穿戴整齐地坐在桌前,正认真地看着什么文件。
果然是骗她的。
“你在这里,我怎么换衣服?”
“出门左拐有个房间,自己去换。”陈淮之的语气很冷。
沈心柔不敢再说什么,去了另一个房间,把衣服换了,是一件黑色睡衣,衣服很大,她紧拢着胸口,走回来。
陈淮之终于从文案中抬了一下眼,目光落在她身上,便定住了。
她湿漉漉的长发,还往下滴着水,小脸如出水芙蓉,楚楚动人,紧拢着衣服领口,更显得身材曼妙。
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好像在她身上停留得过久,便漫不经心地收回了视线。
起身去拿了条干毛巾,胡乱地给她擦着头发,故意把她头发揉得很乱。
沈心柔觉得他像在搓一只阿猫阿狗。
陈淮之给她擦干头发上的水,让她把桌上的姜汤喝了。
沈心柔坐在一旁,捧着烫碗,边吹边喝着。
陈淮之则坐回桌案前,问她:“说说吧,这么晚,怎么在这里?”
“我……”沈心柔不知该怎么说,只是沉默。
直到陈淮之耐心耗尽,脸越来越黑。
她终于喝完姜汤,将碗放回桌案,看向陈淮之:“我先走了。”
说完,起身准备走。
陈淮之叫住她:“你怎么走,外面下着雨,你又穿着我的衣服,我让人收拾了客房,你今晚就在这里住下,明早我送你。”
万一陈堇芳下的是什么慢性药,陈淮之现在无碍,只是药效还没发作呢?
在这里,她心里安心些,便说:“那好吧。”
虽是深夜,她现在了无困意,走到窗前,看着檐下的滴水,嘴里嚷嚷着,雨怎么还不停。
陈淮之本就因她在这,看不进去字,现在她又在那一直嚷嚷,更是心烦气乱,喝了一声:“别吵了。”
沈心柔住了声,安静地,眼巴巴地望着窗外的雨。
陈淮之看她的样子,心下一软,语气柔和了些:“雨估计不会停了,你先去客房吧。”
“我还不困,在这里坐会儿。”沈心柔此刻,只想守着他,便走到软塌前坐下。
陈淮之起身去拿了一床毛毯,扔到软塌上,臭着一张脸:“盖着。”
深夜,雨声更重,陈淮之还在案前,看着手里的文件,眉头深锁。
听到沈心柔在那里一直嘀咕着什么,眉头拧得更深了,有些不耐地说了句:“大半夜还不睡,在那嘀咕什么?”
听她还是说着胡话,他起身走了过去,见她身子缩成一团,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沈心柔。”陈淮之唤了一声,没有反应,凑近了些才听清她一直说着好冷,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脸色一变,把沈心柔打横抱起,走进客房,轻柔地放在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
起身去接了盆水,将盆里的毛巾拧干敷在她额头上。
沈心柔还是不停地说着好冷,他眉心皱得更紧,伸手将她扶起,揽在怀里,将自己的睡衣脱下。
少女温软的身体紧紧地靠在他胸前,隔着薄薄的衣料,她冰凉的身体刺激着他灼热的胸膛,下腹涌起一阵冲动,他猛地起身,大步往房间阳台走去。
淋了一会雨,才平息了冲动。
回到房间,换下她额头上敷着的毛巾,用冷水洗了洗重新敷上。
重新把她抱进怀里,细细打量着她有些惨白的脸,细长的眉毛,眼睛睫毛很长,挺翘的小鼻子,再往下是柔软的唇。
情不自禁地缓缓倾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