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山青带着阿福在南市集周围转了转。
主要就是记了一些比较明显的地方。
客栈,钱庄,当铺,这些不易移动的商铺位置。
晚间的时候,晓山青带着阿福回了松风馆。
依旧走的后门。
阿福怀里抱着各种各样的小零嘴。
都是晓山青买的。
虽然晓山青不怎么喜欢吃零嘴。
但从小跟在他身边的阿福爱吃……
爱吃就买,也不是买不起。
再说了,是齐佑让他来江南办事的,那他在江南花齐佑的银子,这不理所当然的吗。
晓山青毫无心理负担。
回去的时候,贺白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晓山青和贺白一起吃的晚饭。
晚饭期间,馆里热闹非凡,甚至在他们吃饭的房间里都能听到外边的声音。
毕竟松风馆到了夜晚,才是最热闹的时候。
这馆里的人,个个琴棋书画都能拿得出手。
毕竟他们是靠手艺吃饭的。
虽是小倌儿馆,但也没那么多腌臜事。
况且,贺白也不靠这松风馆赚钱。
他只是给这些人一个容身之处罢了。
晓山青用过晚饭后,坐在房间书桌后的椅子上,看着桌上贺白送过来的消息。
京城那边来人了。
三月三已过,再过一月,便是皇商贡品上贡京城的日子。
所以,这会儿来人倒是不足为奇。
毕竟要清点贡品数量,以及要做好贡品的保存和运输,保证在规定的时间内送到京城。
这回京城派往江南的人则是户部的主事,赵青。
晓山青和这位户部主事赵青倒是没什么交集,也从未见过面。
毕竟一个小小的正六品主事,还够不到晓山青。
所以,晓山青行事起来也方便一些。
而且他从未上过朝,大多数朝臣其实都没见过他。
当然,这其中也有齐佑的手笔。
先皇在世时,因他年纪稍小,所以免了他的朝堂会事,但齐佑继位以后,闭口不提年龄问题,只是让这条规矩沿袭了下来。
晓山青也乐得自在,最起码不用一天天起那么早去朝会。
所以晓山青一直没想明白,他这个弟弟在齐佑心里到底算什么,能有几分位置。
他也明白,他异族的容貌和血脉,注定他在朝堂上做不了什么,甚至有可能因为这异族的容貌和血脉招来杀身之祸。
但他这么多年也活的好好的,文官也没怎么讨伐他,武将也没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相必他这个哥哥也是下了一番功夫护着他的。
但是,几位常驻宫中,手握大权不放的阁老倒是暗搓搓给他找了不少事。
阁老的权利和庞大的世家子弟关系根深蒂固,一时让齐佑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晓山青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桌面,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探一探这所谓的户部主事。
正巧此时,贺白敲响了门。
晓山青:“进。”
贺白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晓山青现在一看到托盘就有点头晕。
上次就是这么一个托盘一杯酒,让他没了自由,还得卖命干活。
贺白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说道:“公子,该喝药了。”
“前些日子,素大人来的信上说了您之前身体有恙,还付了一副药方,让我看着您喝了。”
贺白说完便不再言语。
上头人的事儿,他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晓山青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行吧,端过来吧。”
贺白立马端了过去。
晓山青闻了闻药味,虽然他不是大夫,但行走在外,总归会认识一些药材。
这碗药……确实是寻常的药。
针对的就是他前段时间在地牢里留下的暗伤。
晓山青一口喝完,脸色不变,抬手将药碗放了回去。
“今天拦路的那人,你知道吗?”
贺白立马回道:“知道。”
“首富江家的二公子,江远山。”
“也是皇商之一。主营绸缎布匹。”
“不过,这个二少爷在外名声不太好。”
晓山青疑惑:“嗯?”
贺白回道:“听说这位二公子极好美色,而且还是燕春楼的常客。”
“燕春楼是这梧州城里最大的……青楼。”
晓山青:……
还真是二世祖一个。
好美色,还敢当街拦人。
贺白继续说道:“不过,江家的那位大公子江远清,倒是个心性不错的人。”
“生意场上八面玲珑,逢人笑三分。”
“做生意有的一套,而且城府有些深。”
晓山青听完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对了,我今天跟江远山说的身份,你尽快去落实了。”
“别到时候江家查我的身份,出了纰漏。”
贺白拱手行礼,“是,公子,属下立刻去办。”
隐藏一个人的身份,再重新给他换一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