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清:“嗯,没什么事儿就回去吧。”
江远山却磨磨唧唧不肯走,“那什么,嗯……大哥~你说那姓钱的和京城来的人在一起做什么啊?”
话说完江远山抬头悄咪咪的偷瞄了一眼江远清。
江远清似乎有些讶异,他这从来不管这些麻烦事的弟弟,怎么今天还问上他了。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江远山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哪有什么想法,就是想问问……”
“而且跑马场是我和阿青一起去的。”
“就怕到时候那姓钱的不给我找事,去找阿青了怎么办……”
“阿青一个人在江南,无依无靠的。”
江远清似笑非笑:“是吗?我怎么记得你把金丝玉手串送给他了?”
额……
江远山支支吾吾。
江远清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派人暗中看着松风馆的。”
“但,你也要心里有数,钱为进和京官要做的事,我们管不了,只能置身事外,明哲保身。”
江远山无所谓的点点头,“知道了。”
反正他们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的,那总督就是最大的官儿了,钱为进还是总督的女婿,那可不是什么事儿都他们说了算吗?
再说了,这每年暗中给的孝敬,丝毫不落的都给了,想来是不会有火烧到他们身上的。
不过江远山就是怕万一嘛。
所以才让江远清派人去保护阿青。
既然目的达到了,江远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书房。
他还等着回去吃点心呢。
顺便让厨房在研究研究点新的口味,他明天带给阿青尝尝。
钱为进将赵青送回驿馆后,便回了总督府。
江南总督张军凯,共育一儿一女。
钱为进娶的就是张军凯的小女儿,张瑶。
钱为进先是回了婚后和张瑶两人住的小院儿,换了身衣裳,才去找他的大舅哥张修。
毕竟现在张军凯不在,有事他只能去找张修商量。
张修在人前装的人模人样,其实背地里什么都沾。
钱为进之所以能和总督府有姻亲关系,这其中也少不了张修的推波助澜。
张修看中了钱家人的贪婪,金钱,狠辣的行事方法。
而钱家人也需要一个官府的路子洗白自己。
所幸,俩家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此刻,已经入夜。
张修才从养外室的庄子上回来。
俩人一见面就去了书房,不让任何人打扰。
张修坐在书桌后面,淡定的喝了杯茶,这才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钱为进回道:“大哥,那赵青有些太贪了。”
“贡品藏私的份额,我们商量好的分成,他想在抬一成……”
张修将茶杯放在了书桌上,清脆的碰撞声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呵,他倒真是贪得无厌。”
皇商贡品皆是有量可记,只不过暗地里这些人都会打点打点当地官员,然后再打点打点像赵青这种为贡品而来的京官。
当然,他也会从贡品里抽一些出来私藏。
但,每家贡品都会有单独账本。
所以他们想藏私,只能收买赵青。
只要贡品数量过他和赵青之手时,数量一致,便也不会出事。
不然,暗扣贡品的罪名,够他们总督府喝一壶了。
往年来的人基本都是按照他们商量好的分成走。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六品主事倒是贪上了。
张修正琢磨着法子,想收拾了赵青。
结果钱为进说道:“大哥,赵青今日看上了一个人。”
张修疑惑:“嗯?”
这点小事儿,钱为进应该不至于办不到。
所以……是有点内情?
“说说看。”
钱为进:“大哥,赵青看上的那人,刚巧是江家二公子江远山带来的人。”
“今日我瞧了瞧,江远山对这人殷勤的很……”
张修:“继续说。”
钱为进:“大哥,既然这人姑且算是江家的人,而赵青又贪得无厌,你说要不要用这人把赵青……”
钱为进没有说完后面的话,只是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张修很快便懂了钱为进的意思。
江家独善其身。
张修也是苦恼过一阵子的。
如今,现成的机会送上门来搞江家。
他巴不得。
把人送到赵青那,然后把俩人都杀了,再嫁祸到江家身上。
一举两得。
江家伤筋动骨,贪得无厌的赵青也死的悄无声息。
妙啊。
张修赞赏的看了一眼钱为进。
不错,办法不错。
“那你去办吧。”
“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去找管家刘叔。”
“刘叔会给你一切支持。”
“只要事情办漂亮。”
“当然,等父亲大人回来,也会赞赏你的。”
钱为进自是一番假意推辞。
只不过最后离开时,笑容压都压不住。
既然得了张修的肯定,钱为进做事更是放的开手脚。
没到一天,晓山青的所有信息都放在了钱为进的书桌上。
钱为进大概看了看,心里也有数了。
不过是个落难的南疆小镇的人。
况且还是松风馆里的小倌儿。
就算是死了,也无人在意。
此刻,钱为进已经琢磨着该怎么把晓山青弄到赵青的床上去。
昨晚晓山青回了松风馆之后,贺白便来禀告过,钱家和总督府的人都在查晓山青的底。
晓山青自是不慌。
他要的就是现在这个机会。
接近赵青探一探。
贡品上京的日子是三月二十五。
而今天已经三月初五了。
只剩二十天。
应该来得及。
这日白天,松风馆来了一位自称贵人府上管家的人。
点名要见晓山青。
“听说这位晓山青是位雌雄莫辨的美人?”
“我家主子想看一看这位晓山青的真面目。”
“不知贵馆可否引荐?”
今日贺白打发掌柜的去休息,他亲自在这里侯着。
来人……巧了,他前段时间刚查过。
张修养在庄子上的外室的管事儿。
贺白笑了,这七拐八拐的还真是谨慎。
贺白装作为难,回到:“这位贵人……管事,这不太好吧。”
“我这里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您看这……”
管事儿的见多了这种人,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晃了晃,递到贺白手里。
然后吊眼瞧人,趾高气昂:“看看够不够?”
其实主家给的更多,只不过他贪了一点点……
一点点而已~
贺白手过银票,一模就知道,至少五百两起步。
好家伙,真拿的出手。
贺白立刻挂上笑脸,把银票揣怀里。
“您瞧,这事儿闹得,我现在给您问问去,保管让人答应!”
管事儿的点了点头:“赶紧去问,贵人可等着呢!”
贺白:“得嘞!”
贺白上了三楼,晓山青就坐在三楼拐角的屏风后面看着楼下。
这个地方刚刚好,上边的人能看到下边,但下面的人发现不了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