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刚才嘴硬,没要安居的药膏。
前面路口有一家药店,这个时间,开着还是关着,取决于老板晚上码不码长城。
牌打得晚,就关的晚。
颜乐叶起身,打算去碰碰运气,这种小水泡,刺破,涂一点药,基本第二天就好了,万一放任不管感染了就麻烦了。
还好,门开着。
颜乐叶推门进去,店里冷气开的很足。
“马姐,我拿个烫伤膏。”
“是阿叶啊,这么晚还不睡觉。”里屋传来清脆的麻将音,还有女人关心的声音,“烫伤膏?你受伤啦?”
“没事,就一点点儿。”
“我先胡牌了,你们继续,我去给阿叶看看。”
帘子掀开,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女人,杵着拐杖慢慢走出来。
看了颜乐叶的手,立刻找来针和碘伏,动作利落干净,刺破水泡,涂了一层薄薄的烫伤膏,又拿了两张创口贴。
说万一明天不好,就把伤口处贴起来,避免感染。
“谢谢马姐,多少钱?”颜乐叶把烫伤膏拿在手里,掏出手机付钱。
女人眉头一皱,腿不方便,还是忙把她往外推,“走走走,一支药膏马姐能收你钱啊,快回去睡觉。”
再次叮嘱她今晚别碰水。
颜乐叶不可能不给钱,“姐,多少钱,我扫你。”
“阿叶,姐生气了。”女人脸故意一黑,指了指自己的腿,“我骨折那天,是你给我从屋子里背上车,医院忙前忙后,我那死男人后面才来的,你要给钱,小心姐跟你急。”
颜乐叶知道她热情率直,拿着药膏怪不好意思的。
“行了阿叶,姐继续打牌去了,你慢点回去。”
颜乐叶摇头失笑,腿都那样了,还不忘打牌,也是乐观。
门口冰柜还没收,上面贴着收款二维码图片。
颜乐叶手指输入,里面收款播报响起——您已到账20元。
里屋麻将打的热火朝天,没人听到。
颜乐叶往回走。
星空如墨,月光如银。
夜晚的海林笼罩在淡淡的光影中,少了白天的热闹,此刻有一种宁静的美,使人忘记纷繁复杂的烦恼,内心安宁。
颜乐叶不由得想到安居,他莫不是是在外面受了什么打击?
不然好好的,干嘛跑回来。
度假哪里不能度。
一整天了,颜乐叶始终想不到理由。
回到家,开门时,余光突然瞥见旁边的窗台。
一支烫伤膏,静静的躺在花盆边。
夜色使人清醒。
颜乐叶回头,看了一眼对面漆黑的房子,并不领情,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被安居迷惑了。
对方又是帮她还钱,又是送药,无非就是想让她产生愧疚之情,继而他再狠狠报复自己。
攻心之计。
甚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