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一只信鸽从回春堂的后院里飞了出去,院儿里正晒着草药。
沈屿似有所察,抬头看了一眼。
炉子上的药汁咕噜咕噜发出烧开的响声,沈屿估摸着时间,将最后一篓子药铺开后,去关火。
望着汤碗里粘稠的药汁,沈屿面色不变,熟练的拿刀往手臂上一条刚结疤的伤口上一滑,带着体温的血液落入碗中顿时与药汁融为一体,气味也被掩盖。
他端着药碗往沈玉住着的屋子走去。
正巧碰上了来找艾夏的赵冬。
这边厢房里倒是一片昏暗 ,白玉结束了一个大周天的内力循环,这几天里他的身体养好了个七七八八,也和几个手下取得了联系,待在这里始终不安全 ,或许这段露水情缘也该结束了。
想到这,他心里涌起一股荒唐感,这也叫情缘吗,只是占个“缘”,也不知道沈屿这个贵公子一般人怎么真把自己当未婚妻一样对待了。
“阿玉,你今天一天都没出过房门了。”沈屿携着一缕阳光,开门进来。
白玉心头一跳被他脸上灿烂的笑晃了一下眼,沈屿纵使是失忆了,这几日在在堂里做帮工也没多大疏漏,也没说累。
每天来给他送药从来都是笑意盈盈,就连喝的药里还是每日不变的味道。在外人面前他们俩也算是恩爱的一对儿。
但他比沈屿还不习惯这样亲密的关系,所以他们单独一块的气氛总让自己觉得古怪,他不适应,沈屿不懂尴尬。
沈屿看着沈玉喝完一碗药,白哲纤长的脖颈绷着,一口口吞咽着药汁,好看。
“上次不是说了我不喜欢吃蜜饯吗?”白玉冷如玉石的声音清脆动耳,与前些日子有些区别。
只是沈屿没察觉,他脸上的笑意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更浓了。
口是心非的阿玉真可爱,昨日赵冬给艾夏秤了点儿蜜饯了,艾夏特地分了点给他让他送给沈玉。
沈玉面上平淡,但他还是发现他吃下去微微眯起上扬的眼角,就像艾夏养的那只小白猫吃到心爱的小鱼干那样惬意。
所以专门又去买了点,“摆在那不吃可惜了。”沈屿接过空空的药碗,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用专注的眼神望着沈玉。
沈玉淡如弱水的模样,真的很容易叫他忘记他们相差无几的身高。这几日用药养着,倒是把气色养回来了,不仅稠丽动人相貌更叫自己移不开眼,那难以言说的气场也让他时常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