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上空的樱花飞行器残影终于消散,但姜星眠望着窗外飘飞的花瓣,仍忍不住攥紧校服裙摆。
后颈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谢随舟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她皱起的衣领,薄荷混着草莓牛奶的气息掠过耳畔:“美术课要用到的樱花颜料,我托人从京都空运来了。”他的袖口露出半截手绘的草莓护腕,和她发圈上的图案正好配对,边缘还细心缝着她不小心扯断的线头。
“下节课是社团活动!”林知柚突然从后排蹦起,草莓发绳扫过姜星眠摊开的画稿,惊飞了铅笔上停驻的橡皮屑。少女神秘兮兮压低声音,睫毛在阳光下扑闪:“听说学生会新置了草莓主题信箱!隔壁班的林悦往舟哥的信箱塞了二十封情书,结果全被退回来了,理由是——”她故意拖长语调,指尖在空气中画了个爱心,“‘只收草莓味便利贴’。”话音未落,前排的江阮转着樱花钢笔回头,美甲上的微型摄像头晃了晃:“苏砚又在器材室修投影仪?修好请他吃草莓千层。”
放学铃响起时,走廊飘来食堂新出的草莓松饼香气。谢随舟自然地接过姜星眠沉甸甸的画具袋,帆布包上的草莓挂饰和他书包上的樱花钥匙扣轻轻碰撞。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突然停在草莓信箱前,喉结滚动着打开标有“高二3班谢随舟”的柜门。数十封信件散落一地,最上面躺着张泛黄的信纸,画着歪扭的草莓图案,边角还沾着巧克力碎屑:“明天早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这是...你初中写的?”姜星眠的声音发颤。谢随舟耳尖泛红,从校服口袋掏出磨损的素描本。泛黄的纸页间,密密麻麻画满不同角度的她——写生课上咬着铅笔专注的侧脸、偷吃草莓糖时鼓起的腮帮、甚至是午休时枕着手臂的睡颜,每张画旁都标注着日期和天气。“从你分我半块草莓蛋糕那天起,”他声音发涩,指尖抚过某页画着草莓牛奶盒的涂鸦,“我的速写本就只画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