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默默无闻的容落华,应着举世无双的相貌和奇毒,冠绝武林。
“落华,于你而言,名扬宇内真的那么重要?”陈知墨一挑眉目,学着书里萧迁的神情,清冷中带着认真。
“很重要。但与你相比,就没那么重要了。”顾念笑靥如花,美得一如《花虚影》里,风华绝代的容落华。
陈知墨安静地注视着顾念,嘴角不由自主地挑起,笑花层层漾开。
顾念突然反应过来些什么,回避了目光。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浅啜一口。
“别喝了,脸都红了。”陈知墨的手,轻轻握住顾念执杯的手。
顾念:“你不是也喝了很多。”
“我能喝啊。”她将杯子从她手里抽出,搁在茶几上。
陈知墨用指间,碰了碰顾念的脸:“你的脸,好烫。”
眼前的陈知墨,温柔得不像话。
和陈知墨认识后,顾念看了很多关于她的资料。一个天才导演,在华语电影界一战成名。待人温和,工作严谨。
圈内人都评价陈知墨不好接近。
天才本来就是站在一个高处不胜寒的地方受人仰望,只有本人才懂得繁华背后的寂寞。
可是,陈知墨在自己面前,一直像个知心的朋友。体贴,会照顾人,一点不似传说中的,礼貌而又疏离。
两个人讨论起剧本,许多想法不谋而合。聊起小说电影,更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陈知墨从未上过电视上的名人专访和综艺,仅在电影的首映礼露面。
三言两语,简单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完后,便静静站在一旁微笑聆听,看着主持人和众主演互相调侃,像个局外的旁观者。
温润如玉却透着低调清高的模样,不知道迷倒多少人。
很多影迷对她所拍的电影,展现出异常的狂热。
无关主演何人,无关情节如何,也不管这部电影到底好不好看。只因为是陈知墨导演,每一部都要去影院看上好几遍,为票房做贡献,不愿有遗漏。
“很烫吗?”顾念摊开手掌,包住自己的脸:“好像是挺烫的。嘿嘿……”
“你傻不傻?”陈知墨用食指,轻弹了一下顾念的鼻子。
顾念不由地眨了眨眼,摸了摸鼻头。
“这些天,看了那么多武侠电影,陈天师导的片子,确实是最好的。”顾念被电视上的画面,吸引去了注意。
如画山水,重峦叠嶂。
女主角轻巧地从远处飞来,秀气的足尖点在江水上。洁白的裙裾在风中翩飞,水中倒影出她如谪仙般的姿态。
“你是说,陈琛……”陈知墨换了个姿势,丝绸睡衣从她的香肩滑下来一点。
自从俩人开始钻研《花虚影》的剧本,陈知墨就让顾念短居在自己家里。
房子里有两个卧室,一人一间。
不同于敏舒家的现代装潢,陈知墨家是简约的北欧自然风。
相处得久了,二人在家里的穿着也比较随意。
“是啊。”顾念点了点头:“现在都没有什么人,这么称呼他了吧?”
陈琛是顾念和陈知墨的上一辈人,华语电影圈里,当之无愧的泰斗级大师。
很难说,未来三十年后的陈知墨,会不会成为现在的陈琛;但是三十年前的陈琛,就是现在的陈知墨。
同样是天才导演,同样是一部成名!
“他以前的风格,和黑泽明有些像。”陈知墨往空杯里倒了点酒:“视觉上取景生动,大场面壮观宏伟,叙事慢,擅长使用蒙太奇拍摄手法与长镜头。”
她对陈琛的评价,客观且中肯。
“我还听说,陈导演的脾气和黑泽天皇很像。固执、吹毛求疵、易怒。”顾念戳了戳,陈知墨露在外面的肩膀:“是不是真的啊?”
她的眼睛里,浮着浓浓的兴趣。
陈知墨歪着头看了她一眼,无可奈何地挑了挑眉毛:“这个问题叫我很难回答。”
顾念:“说嘛,说嘛!你和陈琛一定很熟。”
陈知墨不为所动,继续悠哉地喝着酒:“等你以后见了他,不就知道了吗?”
顾念抱着胸:“这么不愿意说他的八卦。知墨,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
问完,顾念忽然眼前一亮:“你们都姓陈,你不会是陈天师的女儿吧?”
陈知墨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如果是他的女儿,可能会一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下吧……”
她又调整了一下坐姿,睡衣落下得更多。洁白圆润的肩头,完整地展现在顾念眼前。
顾念一直没说话,陈知墨有些奇怪。
她侧过脸,只见顾念的目光,盯在自己裸露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