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家长心态,于周盼而言并不陌生。
教育的起跑线,是亘古不衰的话题。
孟母三迁的故事,几经变迁,到她的那个时代,已经发展成了顺义妈妈,海淀妈妈,朝阳妈妈们的焦虑不安。
而她面前的这位冠山妈妈,则是被自己的馋嘴儿子拖累。
想想看,一听是冠山书院,哪个家长还能坐得住!
“那···若是您愿意等的话,”
周盼仔细掂量一番:“两天,两天之后说不定可以做出来!”
“真的,那太谢谢你了!”农妇生怕周盼反悔,忙拿了一贯钱塞进周盼手里:“我定上一百张卷饼!”
这回换周盼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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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钱串子周汤都觉得这钱拿着烫手,专门放到一旁,没往钱匣子里放。
“阿姊,没想到你比我还见钱眼开,你要是做不出来,万一那个小胖子的娘骑在你身上揍你咋办!”
“虽我拳头好使,可三个我怕也拉不住她!”
极具画面感的吐槽让周盼深吸一口气。
她算明白了,这钱挣得越多,周汤话就越多,而话一多,就没几句中听的。
她不由怀念那个说话绝不超过四个字的闷葫芦周汤。
周盼:“我自有办法,别乱操心!”
“得了吧,你还得顾书院生意,还得做一百张饼,就算你长了八只手也不够用!”
周汤的话确实说到点子上,若想两天搞完这么多饼,除非停了书院外的生意······
“谁说是我做!”周盼笑了笑。
“你不会要打我的主意吧!”
而周汤双臂一合,瞬间拉紧自己衣服戒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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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行吗?”
于大婶撑着家里的木桌,第七次问出这句话。
“行,怎么不行!”周盼一脸笃定。
可于大婶心里发虚啊。
这给的可不是别的,是食方啊!
对于手艺人来说,自己的手艺就是吃饭的家伙。
有了独门手艺,谁不是藏着掖着,对自家人都防的紧。恨不得在入土那一刻,才把那手艺传授出去!
不然,平州城那些知名酒楼里面也不会有那么多徒弟上赶着做白工。
起早贪黑干完活后还得端茶递水,蹂肩敲腿,好话说着,马屁拍着!
纵使这样,有的师傅平日也是捂着掖着,生怕偷学一点。有的虽不捂着,但也不会多指导一句。
能不能上案最后还得看师傅心情,一般不磨练个五六年,根本出不了头!
而她,甚至连好话都不用说。
这既给食方还并着介绍生意,天大的馅饼就这么正正好好地砸她脑袋上了?
大饼太大,大婶被砸的还有些晕乎。
周盼知大婶还需时间反应,没急着催促。
在她眼里,于大婶无疑是唯一且最好的人选。
豆渣卷饼的食料,皆由不同形态的豆组成,大婶家里必定都有,且量肯定够。
相较起来,自己没有时间,而现在正好地里也不甚忙,婶子时间也够。
这么一来,还可以还大婶的人情······
可谓是一举几得,名正言顺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