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加入FFF团好了。
斯佩德听着他们细语,刀叉叮叮当当,骸低着头笑,小心地把蛋糕切去四分之一,小心地放到云雀盘子里,然后又切同等大小自己享用。云雀抱怨得习以为常:太甜,吃不完,再给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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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都不再顾及他,尤其骸,那种“闪瞎你活该”的坏心眼已经昭然若揭,小恶魔翅膀都要从背上冒出来了。斯佩德轻轻哼了一声,把头果断扭得更向外。可恶……这些可恶的晒幸福的小年轻们……
他是不是也该多加几个修饰词排比,来增强语气。
自己对面的位置还是空着。
他眼内茫然,指尖麻木,嘴唇上微微地苦。他在那次午后是怎样和15岁的六道骸不欢而散的?那孩子在对面倏地站起来,到底还是撞翻了茶,提高了声音冲他喊,店里的全部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他坐在那里,泼洒的水在桌面上流落开,听着六道骸喊,为什么不能幸福?
为什么?
我们都已经串通过了彼此的灵魂。
我们也有能力。
明明呆在一起就开心,分离不见就难受。
的确,是有很多不尽善尽美的可能,就像游戏里有通向不同结局的路线一样。但唯有一种可能,对我们不存在,那就是“不可能”。
你知道吗,能符合这些条件的,在世上有几个?
为什么不能幸福?
他明白骸的这个论证其实很可笑。其实有很多事没有道理,有很多结果根本不能论证,有很多相爱的人就是没法终成眷属。这就是世界,世界永远被非理性隐秘地控制着。但是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少年的眼睛那么亮,他张了张嘴,突然就忘了要告诫些什么。
顽强到了顽固,坚信到了迷信,一棵树上吊死,你奈我何?炫耀党现在就坐在眼前,赤果果的Happy End给你看。老生常谈哪里挡得住他们?
而今都没有羡慕的资格。
斯佩德垂下眼睑,剩下的半个蛋糕还摆在自己的手边。六道骸这时候凑过来,没安好心的样子:“不吃吗?”
一直被迫当电灯泡的人蹙起眉心。
“给我适可而止哦。”他推开六道骸,后者一脸快意地笑开来:“哦呀委屈了?还是说你其实才是最害怕被呛到的那个?”
“谁怕了!你们——不要得寸进尺!”斯佩德生气地一把拉过盘子,提起刀子就朝蛋糕中间切下去,“我自己吃不下这么多……”
他喉咙突然一涩,叉子当啷掉在盘里。
胸膛深处,大提琴“嘣”地一声。鸣响了。
骸玩味地朝对面看了看。“谁说要你一个人吃完了?”他望着铃铛仍在清脆摆动的茶店门口,笑得浓了点。有谁进来了……
朝他们所在的桌子走过来了……
站住了……
“蛋糕,你都不给他留一半的吗?”
他对刚刚在最后一个空位落座的阿劳迪点点头,而左手是拍在斯佩德的后背上,不停地拍着,拍着,斯佩德咳嗽得太厉害,脸一直埋在桌子底下,还没有抬起来。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