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言笑晏晏地问道:“是,全靠你提出的想法,想我怎么感谢?”
阿圆:“嗯……那这木龍榨,我就不付钱了。”
表哥:“就算没这回事,我也不会收你的钱,换一个。”
阿圆:“既然这样,那三个月后,表哥空出时间,等我找你。”
表哥:“尽管吩咐。”
……
自那回被提起婚事后,阿奶突然就不那么放任阿圆出去了,一直压着阿圆在家里学女红、烹饪,以及田里地里的活,阿圆每天都很少有自己的时间,但每次一过节,阿奶倒是很爽快的放阿圆出去,到了中秋,阿奶说:“今日阿圆也休息休息,出去走走,若是碰到喜欢的人,只管告诉我。”阿圆便又得了自由。
阿圆才不管那些,能出门就行,自己一个人待着也自在舒服,便去山上看看。
一有空,便去山中那片油果林,走走看看,树上的果子都长得很好,圆润硕大,只表皮青色,未到采摘时间,有时也会清理地上的杂草,砍掉其中的一些小树和大树的树枝,这些树枝和草也不浪费,砍成一截一截的,然后一齐带回去当柴火,这样家里倒是不缺柴火了。
晚上团圆赏月,搬了桌子,摆上月饼和温茶,家人聚在院子里一起赏月乘凉,期间提起堂哥,李氏:“学为现在也不知怎么样,考完没有。”
春娘:“这几天,有好几人都明里暗里跟我打听学为的婚事,连平常八杆子打不着的人都上门来。”
李氏:“谁能不知道,打听婚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打听学为考中秀才后那五十亩免税田,除掉咱们自家的田,还能剩三十亩,要是成了亲家,这田不就理所应当地挂过来免税了。”
林老:“也要早做准备。”
李氏:“这我早就想好了,甭担心。”复又提起:“阿圆,今天怎么样,有没有碰见喜欢的人,别嫌我啰嗦,不成婚,你一个人要怎么过,等我们年纪再大些,能依靠的也只有儿女了……”也许今天过节,勾出了阿奶许多心绪,一直说个不停。
中秋节好好的一个节日,阿奶非的提出那些令人烦恼的事,阿圆平静的心绪被打破,好心情荡然无存,只没表现出来,自等之后有了底气再说。
等阿奶说完,喝口茶时,文娘适时打了哈欠,说道:“娘,今天也晚了,也该睡了。”
林明在一旁附和:“是啊,我明天也要早起复工,合该睡了。”
李氏:“得得得,我不说了,都散了回去睡吧。”
众人收拾了桌子凳子,各回各屋了。
林老扯开被子,盖上,跟进屋来的李氏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就别操那么多心了,让他们自去吧。”
李氏:“你真是躺着说话不腰疼,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要长辈带着才不会摔跟头,趁着现在还有力气能护着,他们也能走得顺畅点。”
林老:“那你也可以躺下来说话,孩子大了,让他们自己走,摔了再爬起来就是,总有一天是要自己走的。”
李氏:“得得得,跟你说不通,睡觉吧。”
……
听了许多话,阿圆当时只过耳一遍,躺在床上时偏又想起,又担心谋划的事,心绪烦躁难眠,左右翻身,心总得不了平静。也许是这屋子憋闷,去在外面走走,透透气会好些。
十五月正圆,夜晚月色清凉如水,似给大地披上一层轻薄的银纱,周围景色似清而未明,不时有一阵凉风吹过,树木发出簌簌声。
走着走着,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阿圆便注意到身后不时传来簌簌声,又没有风,倒像小动物晚上找食试探的声响,不知是什么,心中顿时提起警惕,冷静着继续往前走,却轻折了一根树枝,停下脚步。
那声响像是察觉到,接下来不再想起,但阿圆并未放松,握紧了棍子,悄声地飞快转身,却看到了被树遮挡了一半,一个比自己略高的身影。
长河从树影中走出,出声说道:“阿圆姐姐是我。”
阿圆松了口气,扔掉树枝,“长河你怎么老是做这样吓人的事,要是有下次再看到我,直接喊住我便是,别悄悄跟着。”
长河直接道歉:“对不起,阿圆姐姐。”
阿圆问道:“说说吧,怎么就这么赶巧,这回又是如何正巧碰见的?”
家里人赏完月回屋后,长河只是一个人留在院子里看了会月亮,才待了一会,听到寂静的夜里,传来轻微地“吱呀”声,看见阿圆姐姐出门,慢悠悠地走着,刚想出声喊住,蓦然想到村里老人说的晚上不要随便喊人,便没出声,想先走向前看看情况。
“在院子里赏月时,看到阿圆姐姐出门,就跟上来了,又怕吓着阿圆姐姐,便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