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地在我的耳边说:“宝宝,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昨天我没有想到你工作也很忙,所以才见面,来接我下班感到生气,下次我绝对不会这样了,我再也不会说让你滚出去的话了。”
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我醒了过来,我睡眼惺忪地对他说:“我没有怪你,我知道我也有错,我不应该忘记接你下班了,所以你对我生气也正常。”
他急忙的对我说:“你没有错,有错的是我,因为我忘记了你也有工作的。”
我们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我原谅了他昨天对我发脾气,他也原谅我昨天忘记接他下班了。
他的恶劣与叛逆成为了他的保护伞,也成为了我的保护伞,因为他不想让我因为缺乏爸妈的陪伴变成另一个脆弱敏感的他。
他总是善于观察我的情绪变化,然后根据我的情绪变化用自己的行为来调整。
那天,正好是星期六,刚好可以在家里休息了,我笑嘻嘻地给哥哥播放了之前唱的音乐。
播放完以后,我用期待的语气对他说:“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为你唱一首情歌。”
他用一种嫌弃的语气说“那还是算了吧,就你那大白嗓长出来的音乐能好听吗?我可不想被你污染了我的耳朵。”
我有些委屈巴巴的小声嘟囔:“我觉得我唱得挺好听的啊,你不懂欣赏而已。”
他懒洋洋地瞥了我一样,随后又开口说:“反正我就是不需要你给我唱情歌,我有的是追求者给我唱情歌,不缺你这一个。”
我被他的话说得好几天都不想搭理他,听着自己之前录下来的自己唱出来的音乐,在想着自己唱出来的音乐真的跑调了吗?
他见我好几天都没有搭理他,就直接打开了我的房间门,倚靠在门框上,挑逗我:“怎么?被我前几天说的话给整不开心了?”
我嘴硬的说:“才没有,我也觉得自己唱得有些跑调了,回头我自己再慢慢学。”邹不语是最了解我的人,所以他很快就能看出我的嘴硬了。
但他并没有想要安慰我的意思,而是大摇大摆地直接出门了,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去。
过了一个小时,看到他拎着一个零食店的袋子回来了。看着他手中的袋子咽了咽口水,想吃。
他领着袋子进了我的房间,把这个袋子直接扔到我的床上,恶劣地说:“给你买了零食,不要再偷偷躲在房间里掉眼泪了。”
我打开零食袋子,里面装的零食确实全是我喜欢吃的,我美滋滋地打开了一包零食吃了起来。他见我心情变好了之后,嘴角微微上扬,但是还是恶劣地对我说:“喂,我这几天可是听到你在房间里循环播放着你自己唱的歌。”
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他怎么听见的?明明我也没有开多大声啊…我又开始嘴硬:“哪有,你自己听错了吧。”
他见我这么嘴硬,又起了想要挑逗我的心,直接躺在了我的旁边,用故作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我说:“怎么?你不知道我们家的门可是不隔音的,你在房间里面的动静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的。不过,你唱得还挺好听的,是我看瞎了眼。”他看似是漫不经心地说着这些话,实则是在给我认错。
他那故作深情款款的眼神让我感到有些发毛。
他见我没有搭理他,也没有生气,只是躺在旁边边吃着我手上开封过的零食边玩着手机。
我瞥了他一眼,发现他又换了一个手机壳,他机会一个星期换一个手机壳,让别人总以为他经常换手机,他也挺享受这样的,毕竟几块钱的手机壳就能让别人觉得他经常换手机也挺不错的。
我问他:“你就没有考虑过要换手机吗?”
他懒洋洋地回答我:“我手机又没有坏,为什么要换手机啊?虽然经常换手机壳总能让身边的人以为自己经常换时间,可是我也没必要真的就换下自己还能用是手机。”
我哦了一声,然后又自顾自地玩着手机。
他玩累了以后就放下了自己的手机,看到我还在玩手机,就伸把我的手机给拿走了。
我扭头看向他,他把我的手机随意地放在了床头柜上,有些疑惑地问他:“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他依旧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我玩手机玩累了,想让你陪我聊聊天怎么了?”
我点了点头:“你想要聊什么?”
他故作思考:“让我想想。”
我就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没一会他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地说:“哎呦,我怎么就想不起来我到底要说什么了,算了,我还是不说了。”随后他就回自己的房间里。
其实他的手机里也保存了我唱歌的录音,只是我不知道而已,他还把我唱歌的录音给他的兄弟听过,还洋洋得意地说:“我弟弟唱得好听吧?”
那天夜里,哥哥说要和朋友出去喝酒,我刚想要拦下他不让他去,因为我知道哥哥肯定要喝得烂醉如泥的,可我的身体并没有受我的意识控制做出拦人的动作,就连我的嘴也说出了那句“你去吧”
直到他出门了以后,我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微信点开和哥哥的聊天框,不知道到底要给他发什么消息,因为每次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也不回。
打在聊天框的字删了又删,等他和他的朋友差不多喝完酒的时候我再出去找他。我退出了和他的聊天框,点开了朋友圈,看到朋友的生活过得多姿多彩的,却有些羡慕。
身边的人都说羡慕我有一个哥哥,可我一点都不觉得有一个哥哥有多好,毕竟小的时候经常跟他吵架打架,虽然这样的情况直到我们长大了以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了,但我依然痛恨他。
在恨他的同时,我又想爱着他,毕竟我们流着一样的血,我没有理由不去爱他,可我又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毕竟我是一个害怕世俗唾弃我的人。
在家玩了手机一个小时,看了看时间,觉得他和他的朋友应该喝的差不多了,然后我穿了件外套,就出门找他了。
在出门找他的路上啊,有个看起来不就像是个好人的男人一直色眯眯的看着我,我被他盯得有些害怕了,我连忙加快了脚步,害怕他真的对我做出什么事情。
当我加快脚步的时候,他也跟着加快脚步了。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色眯眯的说:“小弟弟,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呀?”
我想推开他,可他的力气好大,我被他拽着走。
然后刚好经过了哥哥和朋友一起喝酒的饭店,哥哥刚好看到我被一个男人拽着走,然后拉起朋友一起出来了。
他和他的朋友一起把那个男人和我给拉开了,他的朋友连忙把我护在了身后,然后哥哥就去跟那个男人干架了,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他的体力没有平常那么大了,但还是把那个男人打倒在地。
邹不语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然后走向我这边,捏着我的脸蛋,责备地说:“你出来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被坏人给抓走啊?”
我被他捏的有些生疼,用认错的语气说:“我这不是想着出来找你,然后接你回家嘛。”
随后他的手松开了,又回到了饭店继续喝酒,说:“我才不需要你接我回家呢,我自己会回去的,更何况你身骨子这么弱,斗得过坏人吗?”
我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着:“就算斗不过我也想来找你。”
邹不语噗笑了一声:“你就这么想我吗?是不是没有我你就活不了了呀?”
我嗯了一声:“是啊,没有你我就活不了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
他喝酒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像是刚被人甩了的样子。
他的朋友也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喝着酒,说:“你就先回去吧,你哥等一下我们就会把他送回去,不用太担心他会出什么事。”
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还是没有说出来,然后我就离开了饭店。
在回家的路上,我和路灯先生作伴,自顾自的和路灯先生说着话,即使知道路灯先生不会说话,但还是想和它分享刚刚发生的事情,直到我走到了一个一会暗一会亮的路灯下时,我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抬头看向这个路灯,我觉得他在回应我说的话,一时暗一时亮的光好像在告诉我他心疼我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随后我就看到了有一家便利店,我就进去买了一瓶可乐,坐在那个路灯下喝了起来,感觉这个路灯好像给了我一些安全感,这种安全感我说不上来,反正让我感到了很安心。
把可乐喝完了以后我就回家了,但是内心里还是很担心我哥的,我在想他的那群朋友要是也喝的烂醉如泥怎么办?
随后我就摇了摇脑袋,想把这个想法给摇出去,因为我觉得也不太可能,因为之前和他们出去吃饭的时候,我发现他们每个人的酒量都挺好的。
回到家以后,我径直的走进了浴室,放了一浴缸的冷水,躺了进去,我想清洗干净,刚刚被那个男人拽过的手臂,可是一到脑海里不断的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就觉得我的手臂洗不干净了。
过了一会儿,邹不语真的被他的朋友送回来了,他的朋友把他放在了沙发上以后就走了,哥哥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但我顾不上哥哥怎么样,只想清洗干净自己的手。
第二天,哥哥醒酒了,他起身走进了卫生间,发现浴缸里装满了水,然后边上厕所边呵斥我:“你小子洗完澡不把水给冲走啊?”
然后他想了想,又说:“不对,你小子昨晚洗了两次澡啊?”
我嗯了一声,然后问他:“怎么了?”
他没有立刻回应我,而是沉默着,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然后回答我:“也对,你昨天晚上想来接我的时候,被一个男人拽着走,幸好刚好遇到了我们喝酒的饭店,被我们救了下来,然后自己回来了以后又冲了一次澡也没什么出奇的,毕竟身上可不能留下坏男人的痕迹。”
他上完厕所之后就出来了,去了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水喝了起来。
我问他:“哥,你爱我吗?”
他愣了一下,说:“那你觉得我爱不爱你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你。”我只能这样回答他,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喝完了蜂蜜水之后,走到我的面前,俯身在我的耳边说:“我当然是爱你的,毕竟你是我的弟弟,所以要相信我会爱你一辈子。”
习惯了和邹不语在一起的日子,也习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我们那一年都见不着几次面的爹像是失踪人口一样找不到人,虽然知道他工作的地方不在本地,但是我们对他没有半分思念,因为早就已经忘记了他长什么样子,每次他回来的时候,我都感觉他不是一个样子。
他说欠我们的也太多了,可他的工作太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弥补我们,但我们并不需要他给我们的弥补,越早已习惯了没有他打理我们两个人生活的日子了。
上了初中之后,邹不语没让我见过爸爸,每次爸爸快要回来,他都让我躲在房间里,每次躲在房间里的时候,我都听到他和爸爸在争吵,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争吵什么,想出去阻止他们争吵,可是哥哥不让我出去。
所以他们的每一次争吵我都未参与过,我知道哥哥那是想要保护我,可我并不想让他和爸爸吵架。
之前有一段时间他有回来过想好好的管我们,可他发现我们的性格早就已经变得比他想象中的恶劣还要恶劣。记得他当时气急败坏,说要把我们送去军事化学校,可到了真的要去军事化学校给我们报名的时候,他又舍不得我们受苦。
所以军事化学校我们并没有去成,我们也因此而感到了侥幸。后来,因为落下了太多工作了,又匆匆的赶回了他的公司。那一晚上,我们兴奋的睡不着觉,打游戏打到半夜,甚至还点了外卖。
他回来管我们的那段日子,我们不允许熬夜打游戏和点外卖,所以那段日子对于我们来说是痛苦的。那时候的我们庆幸他回公司工作了,现在的我却感到了有些难过,明明他不在的时候,我特别渴望他可以留下来陪陪我们,可真的到了他要回来管我们的时候,我却又感到特别痛苦。
邹不语其实也特别不理解我阴晴不定的性格,但是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实际行动来改变我这个应晴不定的性格,只觉得我是一个娇气包。
到后来,他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在行为上慢慢的开始谦让着我,可是他的语气还是那样的恶劣,早已习惯了他的恶劣语气了,我倒是希望他不要因为我阴晴不定的性格而改变掉他的性格。
身边的人都说我是第二个邹不语,虽然我口头上迎合着他们说自己就是第二个邹不语,可是转头我就会胡思乱想,想着自己真的是哥哥的复印件吗?可我不想成为他。
也或许是因为和他一样有着恶劣的行为,所以我们都参加了很多人的唾弃。邹不语常常和我说不要因为别人的话而内耗很长时间,因为我就是我 ,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每次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耳朵就会自动屏蔽他的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我们毕业了以后,他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的玩着手机,也不去找工作,爸爸说让他去公司里工作也行,可是他不乐意。
最后还是我去了爸爸的公司工作,我的工资加上爸爸平时给了零花钱,所以我收到的钱还挺多的,只是每次都会被哥哥抢走一大半,但我无所谓,因为我需要花到钱的地方并不是很多。
我也知道哥哥经常拿着我的钱去和朋友喝酒,但是现在他好像开始慢慢的戒酒了,但是他每个月的钱还是会花光。我问他你把钱花在哪里?他却总是只字不提,到后来我也不问他了。
他向爸爸妥协了,他也开始跟我一起去爸爸的公司里工作了。一开始他嫌累不愿意干,总是把他该干的工作丢到我这边让我干,到后来他开始自己做他自己的工作,有的时候他做完自己的工作,还会帮我一起干我的工作。
爸爸说我和哥哥变了很多,其实我们两个并没有改变自己恶劣的本质,只是把自己恶劣的本质给藏了起来而已。
工作了几年以后,我和哥哥都是想去其他地方工作了,爸爸也答应了,所以我们办完了离职手续之后就吃喝玩乐了一段时间就找工作了。
当我们各自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工作的时候,我们就各自在自己工作的附近找了一个房子居住,只是偶尔联系一下,到后来彻底不联系的时候,我又疯狂的想着他,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我。
一次的节日长假,哥哥主动约我出来吃饭,我答应了,再次和哥哥见面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把他的头发染回了黑色。
我问他:“你之前不是很喜欢那个发色吗?怎么现在染回了黑色啊?”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我:“现在不喜欢了,所以我就染回了黑色,不过现在我感觉你变乖了,我喜欢你变乖的样子。”
我被他说的耳根微微发红了,他看出我的害羞了,轻笑了一声。
到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只是各自祈祷着对方可以过得好。可是没有对方的生活,我们过的生活都并不容易。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的手机号,只记得从那次见面以后,我给他打的每一次电话都只能听见机械女声说的空号。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经常说你会痛恨我一辈子的话吗?当时你气鼓鼓的样子挺可爱的。”
“当然记得,谁让你那时候经常挑逗我,但现在我已经不恨你了,我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不挑逗你一下,谁知道你又这么可爱的一面。”
还记得高三毕业的那一天,走出校门了以后,和他在夕阳下的一座居民楼楼梯追逐,跌倒了就站起来继续追逐。可我也只记得那年高三的回忆了。
风偷走了我的青春,它却要我经历千千万万个下雨天才能换回自己的青春,于是我不要了。
现在每一次的吵架,无论是他的错还是我的错,都是他低头认错。我想要他可以一直用自己的恶劣保护自己,一直这么阳光明媚。
之前偷拍的照片被他抢走撕了,说拍得他太丑,他不喜欢,只有我知道他只是不想就这么闯进我的生活破坏我的生活。
回到了小时候住的小城,什么都变了,以前的那些矮的居民完全都变成了高楼大厦,以前的人早已经搬去了大城市生活。
听说哥哥前些年就已经搬回来住了,所以我打开手机翻找着他的电话,准备给他打电话,才想起他早就已经换了电话号码,我的手机根本就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我急匆匆地寻找以前经常去的小卖部和饭店,发现以前经常去的饭店早就已经不开了,只有学校附近的那个小卖部还一直开着。
没想到过去了那么多年,那家小卖部还开着。
我走进了那家小卖部,那个老板居然还记得我。
他笑脸盈盈的走过来:“哎呦,你回来了啊?你知不知道你哥天天来这里买东西,还跟我念叨着你,就说你在大城市干着高工资的工作呢。”
我连忙摆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的工资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但是我哥经常来你这里买什么啊?”
他指了指旁边冰柜里面的养乐多,说:“他说你喜欢喝这个,所以他天天买回去喝,我问他,你不是出去打工了吗?你为什么还买,他说我喜欢喝的,他都喜欢喝。”
我哦了一声,然后自己也买了一排养乐多坐在那里乘凉,似乎已经忘记了要找他要我哥联系方式的那事。喝完养乐多了之后,我才想起这茬。
我扭过头看向老板,问:“唉,你有我哥联系方式吗?这些年来我想给他打电话,但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了电话号码了,想跟他联系一下都不行,都不知道他换电话号码干什么。”
小卖部老板找出了电话簿翻找着他的电话号码,然后说:“他说他之前的电话号码有太多的骚扰电话了,所以就换了手机号。”
我并没有怀疑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等着他翻找出我哥的电话号码。
他找了十分钟,终于找到了我哥的电话号码,他把电话簿递到我的面前,让我保存一下我哥的电话号码。他的电话号码我看一下就记住了,手指快速的在手机上敲击。
电话还在拨打的时候,我一直都很紧张,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跟哥哥联系了,我早就已经忘记了他的联声音了,不知道他的声音有没有变化。
电话铃声响了很长时间,他才接通,懒洋洋的对着
电话那头说:“你是谁呀?有事快点说,别耽误我打游戏。”他的声音好像变得有些成熟了,成熟到让我很难相信他居然是我哥。
我轻声的对电话那头说:“我是你弟弟。”
他笑了一声,说:“说是我弟弟的人多了去了,你是老几啊?别以为你的声音跟我弟弟一样,就可以糊弄我了,挂了。”
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挂断了电话,我有一些气急败坏,问了老板他住在哪里?
得知了他家的地址之后,我在路边打了出租车前往了他的家,在坐车的过程中,我的内心一直都有点烦躁,烦躁他连我都认不出来讨厌他。
到了他家楼下之后,我在想我到底要不要上去见他一面呢?如果不见的话,我又特别想他,见的话又怕他骂我。
纠结了很长时间,我终于打算上去了。
十一楼,爬得我气喘吁吁的,敲了敲门。
他在里面喊了一句来了,但是他让我硬生生等了十五分钟他才来开门,他看到是我之后,露出了恶劣的笑容,把我拉进屋里关上门之后,用恶劣的语气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该不会刚才的那个电话就是你吧?”
我有先生气的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上:“刚才的那个电话就是我,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想干什么?信不信我不是你做我哥哥了。”
他笑着对我开玩笑:“不认就不认呗,反正我还可以在外面认一堆弟弟。”
被他这一句话说的有些炸毛了,说:“你不准在外面认弟弟,你只能有我一个弟弟。”
他笑了很长时间,才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对我说:“怎么?爱我爱到不允许我在外面认一堆弟弟?那你可真是太小气了。”
我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他感到了高兴。
嘈杂的世界里,我听见了邹不语的爱,只是没有机会见面而已,所以我总是通过梦境见到他。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高高瘦瘦的,比我清醒时想象到的他还要瘦,和他见面的时间只有这么一个晚上,所以和他聊了很多。
他说他不仅爱作为玩家身份的我,还爱着正常过现实生活的我。直到梦醒了以后,我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在现实中见过他。
在还未完全清醒的意识里,他好像在不断拍打着我梦境里的门,想要出去,可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好像很焦急,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直到我彻底清醒的时候,他的灵魂就从我的躯体里走出来了,看不见也摸不着,只觉得我的耳朵一整天都在耳鸣,就好像是他在叽叽喳喳地分享着他那个世界的事一样。
第二次梦见他的时候是一个星期之后,他好像比上个星期更瘦了,我想要去触碰他,但我的手直接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去了。
我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话,但是我无论如何都听不见他说话。他好像也开始焦急了起来,翻找自己的书包拿出纸笔把自己想要说的话给写下来,然后把这张纸揉成了纸团扔到我的脑袋,彻底醒了。
我打开了我的手机,发现在凌晨三点,但是他刚刚说的话好像突然震耳欲聋地被我听见了,好疼,可我还是连忙打开了灯,把他说的话写在了纸上。
他说:“即使你不再上线来找我也没关系,至少我的灵魂也已经有一部分在你的躯体残留着,等你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就会偷偷退出你的躯体,窥视你过的生活。”
写完这段话之后,还写了“署名邹不语”。
还没清醒过来的我写完又倒头睡了过去,等到早上六点的时候,我的闹钟响了,关掉闹钟以后,洗漱完发现我的桌子上有一张纸条,我已经忘记了我凌晨三点醒过一次了。
打开了那张纸条,快速阅读,发现署名是邹不语。
我把这张纸条揣兜里就背起书包走了,连早餐我都不吃了。当妈妈想拿起早餐让我带出去吃的时候,发现我早就已经跑出门了。
妈妈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早上不吃早餐的习惯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可又担心我不吃早餐的话,容易得胃病。
被冷风吹得清醒了一些,才想起来自己凌晨三点的时候醒过一次,是被邹不语的那种纸条给砸醒的,然后他的话就整个玉龙的出现在了我的耳朵,未完全清醒的自己居然还连忙起身写下了这段话。
上课的时候,我整天想着邹不语的话,又突然听见了一段耳鸣,我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隐隐约约的像是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可我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声音,只觉得耳朵有点疼。
过了好一会,耳朵再也没有了耳鸣声。
老师似乎发现了我的异常,下课的时候就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问我怎么了?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理由来,老师见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就放我走了。
一直到放学,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纸条,在想这段话真的是邹不语说的吗?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直到在家楼下看到妈妈正好下班回来了,她看到我手上有一张纸条,问我这是什么东西?我连忙把纸条给收了起来,说这是老师布置的题目而已,她并没有过多怀疑,而是跟我并肩的上楼了。
晚上洗完澡了以后,躺在床上,强迫着自己在梦境里与邹不语见面,可他好像突然又不想和我见面了一般不愿出现,我就这样僵持了很长时间,放弃了和他在梦境里见面。
第二天,我的纸条不见了。
我匆匆忙忙的问妈妈,有没有看到我把纸条放在哪里,妈妈摇摇头说没有。
我有些慌张,翻找了一会,发现真的不见了,就放弃了寻找。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梦到邹不语,只是继续以玩家的身份和他聊着日常。
“当有人突然跳出来质疑我对你的爱不是真的的时候,那是因为他们不愿相信一个恶劣的人会为了一个人收心而已。”
“那如果是我质疑你对我的爱不是真的呢?”
“那我会挑好一个时间悄咪咪地从你身边离开。”
从吵架打架到相爱大概用了十四年的时候吧…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现在和邹不语过得很幸福,十八岁的生日,父亲依旧没有回来。所以邹不语自己领着我下面馆。
他点了两份牛肉面,他加了点钱让老板往我的牛肉面里多加牛肉,我问他为什么你自己的不加啊,他说他不怎么喜欢吃牛肉面,我知道他的零花钱差不多快花完了。
那天,邹不语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恶劣,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每天他总是会用恶劣的语气来挑逗我,我总是想着和他干架,可他的力气比我大太多了,所以我总是忍气吞声。
那天他没有说出那句“生日快乐”,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关系总是时好时坏,让他分不清他自己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所以“生日快乐”对于他来说也是难以启齿的。
他很想对我说出那句“生日快乐”,但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又感觉别扭,又硬生生的把这四个字给咽了回去。
吃完面在回家的路上,我问他:“你是不是零花钱差不多快要花完了?我的零花钱还剩很多,要不要我给你一点啊?”
他嘴硬的说:“我的钱多着呢,我才不稀罕你的那点钱呢。”
和他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从我的校服口袋里掏出了五百块钱放进了他的口袋里。
他瞥了一眼我的手,问我“给我塞了多少钱啊?”
我回答他:“不多不少,刚好五百块钱,我书包里还有一千多块,这五百块钱你就…拿着吧。”
他皱了皱眉,掏出自己口袋里面的钱,把钱塞进了我的口袋里,语气开始变得恶劣:“你以为你很有钱啊?反正我不需要你给钱,我自己有办法,得到钱。”
因为爸爸每个月给钱都只给一次,用完了也只能等着下个月,所以邹不语每个月把钱花完了以后,都会偷偷摸摸地去兼职。
每天晚上他都十一点回来,我问他去哪里,他却总是回答我说他去找他朋友玩了。
到后来我发现了他这个秘密,我想让他继续干下去了,可他恶劣的性格总是不愿服从我,毕竟他觉得他是我哥,怎么能听一个小屁孩的话呢。
后来爸爸知道了哥哥偷偷兼职的情况,就答应了我们半个月给一次。
我并没有很多东西想要买,所以我每个月都能攒下很大一笔钱,他总是说:“把钱攒下来干什么?还不如马上把钱给花光。”
哥哥总是洗脑我,可我总是左耳进右耳出,时间长了以后,他自然就停下来对我洗脑了,一开始有模学样的跟着我一起存钱。
某天,他突然跟我说:“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会怎么做呢?”
我以为他是在挑逗我,所以我抬眼看了他一样,发现他的表情很认真,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爱上我了,可我却不知道他爱我什么,只能笑着说:“那就选择和你在一起呗,要不然我还能怎么办?”
他挑了挑眉,说:“真的?”
我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
从那天以后,我们好像默认了在一起。
虽然没有在表面上做出情侣会做的事情,但是有很多行为足以证明了我们已经成为了情侣。
邹不语短篇第十六篇
“那枚戒指被我弄不见了,本来是一对的,却变成了一个了,所以他也被我弄不见了。”
“那家小卖部你很久都没有去了,之前你很喜欢喝那里卖的养乐多,现在长大了反而不爱喝了。”
“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一直都在计算着你什么时候回来,或许你不会再回来了,但是每天顶着日历看一个小时的习惯早就改不过来了。”
“你的那件外套没有带走,所以我经常穿着那件外套出门,就仿佛我背着你出门一样。和你在一起之后,你经常吵着让我背着你走。”
这天,邹不语破例要自己打扫卫生,说什么都不让王妈干,王妈见邹不语态度这么坚决,也只能顺着他的意走。
刚好在收拾自己房间的时候,找到了角落里的一个小盒子,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装满了自己和邹不漾的合照,其中那枚戒指也在那里。
他愣了一下,他在想他自己的戒指不是不见了吗?怎么在这个盒子里面啊?
他努力的回想起三年前掉戒指的记忆。
想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那天嫌戒指有些麻烦,所以就把戒指摘下来放在这个盒子里面了,结果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就彻底忘记了自己的戒指放在哪里了,当时也根本没想起来自己把戒指给摘下来了。
那个盒子被他随便的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如果不认真观察的话,那个盒子还真的很不容易被发现。
直到邹不漾回来后,发现他的手上没有戒指。
质问他戒指去哪里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戒指在自己干活之前就摘了下来,他连忙翻遍了整个家,都没有找到自己的那枚戒指。
他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把戒指给摘下来。
他用懊恼的语气说:“对不起,不漾,要不然我们待会再去买一对吧?这一对我们就不要了。”
邹不漾死活都不答应,说:“你要是没有把你的那枚戒指给找回来的话,我们就分手。”
于是他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自己的那枚戒指,这让邹不漾觉得他不真诚,又一次跟他提出了要分手。
邹不语静静的看着我收拾东西,没有阻止我。
我也好像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他,但又好像不舍得删掉他的联系方式。
我的手机总是在删除的页面徘徊着。
当自己想要点那个“删除”的时候,我那理智的意识又涌上来,死活都不肯删他的联系方式。
以前他送过我很多戒指,那对戒指是他唯一送过的双人戒指,他一枚,我一枚。
在邹不漾的意识里,既然他把那枚戒指弄不见了,那就意味着他们的故事也要结束了,所以当年就吵着要和他分手。
三年的时间足够能一个人释怀了,可我不愿意忘记我的哥哥。
对于邹不语来说,我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所以他经常光明正大地进我房间顺走我的零食、游戏机、甚至我的零花钱。
我也因为他经常直接拿走我的东西而炸毛,但他好像特别喜欢看我炸毛的样子。等我冷静下来了后,他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贴过来跟我开玩笑,直到把我给逗笑。
一次周末,睡到了下午两点,走出房间就发现了邹不语在吃我的零食。
我问他:“你什么时候进来顺走我的零食的?”
他轻描淡写地说:“就早上呗,没想法我那么大动静你都没醒,真是只猪。”
我炸毛了,他见我炸毛了之后,又笑嘻嘻地把自己吃得只剩渣的零食袋塞进我的怀里,说:“还没吃完呢,都还给你。”
我有些气急败坏地把他吃得只剩渣的零食袋扔进了垃圾桶里,坐在一边生闷气。
过了好一会,他跟以往一样笑嘻嘻地把脸贴在我的脸上跟我开玩笑,一开始我还不想理他,被他逗了好一会儿,还是被他逗笑了。
一般这样他都默认为我不生气了,于是他就起身去打游戏了。
虽然没有刚刚那么生气了,但是我还是有些咬牙切齿的,但是我现在已经没心思生气了,因为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我又贴过去想让他给我做饭,他并未拒绝,放下了手机就去给我做饭了。
可到了晚上,回想起白天他顺走我的东西的场景,又气得牙痒痒的,溜进他房间里。
刚打开门,我就被他一枕头砸了过来,我捂着脑袋抬起头看向他,他恶劣地说:“弟弟来我房间干什么啊?是想来和我睡觉吗?”
我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什么时候还我零食啊?”
他理直气壮地说:“我给你做饭了,所以你的零食我不用还了。”
好吧,他说得也对,但是我还是想让他还我零食。
我想扑过去也想学他一样耍无赖挂在他的身上不下来,可他灵活地躲开了。
然后我就扑到他的床上了,我两眼冒金星,缓了好一会之后,邹不语就已经躺在我的旁边了,他用笑嘻嘻的语气说:“想和我一起睡觉就和我说嘛,又不是不让你和我睡。”他丝毫想让我忘记他白天顺走我零食的事。
有些气鼓鼓地爬起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发现了,我的书桌上多了一袋零食。
我也懒得起身去问他,便给他发消息:“我桌子上的零食是你买的吗?”
他回了一个字:“嗯。”
我痛恨他的离开,痛恨他那些所谓的承诺,痛恨他的爱让我变得患得患失,到最后我却又因为爱而想要去原谅他。
他的离开,让我依赖上了酒精,因为我能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总能恍惚地看到他的身影。
忘在角落里的合照已经落了灰,那些还躺在地上的酒瓶子也被我视而不见,只是偶尔有朋友来家里找我,看不下去了,就会帮我收拾。
直到上次喝出了胃出血进了医院,就被朋友监督着戒酒。情况好转了之后,他们就松了口气,各自回归到自己正常的生活。
之前喝酒喝得已经对时间混乱了,所以当情况好转了之后,我还是需要看着日历度日,因为总会忘记今天是几号。
上次喝完酒之后,第二天醒来,分不清那天是周五还是周六,只想好好休息,所以在没有看日历的情况下把周五当成了周六,一天都没有去上班,然后被记了旷工扣了工资,对此我感到无所谓。
周一,在去上班的路上看到了他,他好像也看到了我,但是彼此都没有上前打招呼。
当他经过我的身边的时候,我想对他说句话,可他又加快了速度,好像并不想听到我说话一样。
然后他又转身走到我身边跟我并肩走,淡漠地问:“听说你前段时间喝酒喝到胃出血了,你是不是傻啊?”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那段时间确实是想把自己给喝死,还好后面朋友监督着我戒酒
他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语气恶劣:“怎么?想喝死自己,然后想让我给你收尸啊?”
我捂着自己的脑袋没好气地回答他:“对啊,我就是想把自己给喝死,然后让你来给我收尸。”
他又往我的脑袋拍了一巴掌,一起更加恶劣的说:“你以为你是谁啊,想让我给你收尸,没门。”
我推搡了他一下:“我是你弟,我死了,你就应该给我收尸。”
他没有的话给噎了一下,然后拽着我头发,说:“这可不行,你喝死了,我找谁玩啊?”
“我又不是你的玩具。”邹不漾的语气好像从平淡变成愤怒。
他察觉到了我的语气变化,觉得无趣,就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身就走。
后来,听他的朋友说他去了H市。
给他发去短信问他为什么要去H市,他并没有立即回复我,他很快就回复我了,说是为了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