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晴提议在她家聚餐,名义是庆祝任深杀青。任深早早就到了,瘫在沙发上看电影。杨铭圣还在店里忙活,承诺晚点带烧烤的食材过来。午后的热气未散,任深在激烈的枪战爆炸声中半梦半醒。恍惚间觉得有只手轻轻覆在额头,抚过脸颊,周遭突然清凉昏暗下来。他睡沉了,醒来时不知身在何处。茶几上摆了几盘零嘴,被茶杯围着,已经日落,窗户大开着,任深僵硬地走到窗边,让习风吹去残余的倦意。肖江在草坪上观察年初新栽的金银花,英晴从屋后绕出,提着水管,两人站得很近,几乎靠在一起,小声说话。
杨铭圣与关林提着袋子站在铁栏前,英晴把浇花的任务丢给肖江,跑过去开门。这段时间忙于工作,那个可疑的家伙竟然和他们混熟了,吃饭还叫上他?任深错愕不已,按着窗台探出身去,以为看错了。难道说英晴……这不可能。他神经紧绷,没听见有人叫他,直到发觉左手被轻轻按住了。肖江似乎知道任深在想什么,他的眼神在细细打量这个许久未见的人。任深陷在人际关系的思索里一时难以拔出,过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左手背上伏着两朵金黄的花。朋友们都进屋了,大声说笑。
后来的两人负责架设烧烤设备,搭配默契。关林衣着整洁,白T恤,浅绿色衬衫外套,深灰色休闲裤搭配灰白色麂皮休闲鞋,衣服没什么褶皱,鞋子干净如新。肖江和英晴在厨房。肖江穿着深蓝色连帽衫和运动裤,脚踩间色跑鞋,处理肉类的手法很娴熟。任深靠在灶台边沉默地看他洗菜,切菜,按摩肉排,调配酱汁,动作行云流水,像在自己家。
英晴给任深分配了准备烤串的任务,丢给他一罐可乐,抱着饮料出去了。任深拖了把椅子坐下,一边串串,不时看肖江手里的活。肖江正在洗水果,以为他是饿了,就切了苹果递给他垫饥。任深手没有空,干脆伸脖子用嘴去接,咬得很深,差点咬到肖江的手。英晴进来的时候,正见任深在挤眉弄眼,表演如何用面部肌肉和舌头把剩下半片苹果嘬进嘴。他专注地努力了一会儿,成功了,得意地向两位观众咧嘴。
只剩两人的时候,任深想起问关林的事。他生气的原因在于,没人和他提过一点有关信息,他甚至不知道这次聚会邀请了他。
“如果告诉你,你还来吗?”肖江问,看着他的眼睛。
任深语塞,他似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从一开始,他就没把关林算在这个小团体里。他首先想见的人是肖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