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低音鼓点穿透强把血腥藏住,直到服务员叫来保安拉住了两人,石俊然塞了钱告诉不要闹大报警,考虑到门店名誉他们也打算内部解决,单独送了应松年上医院,狼藉的包间剩下二人。
陈池恩把烟头踩脚下灭了,然后过去拍拍地上弓着背的齐映,“走,去医院。”
下楼梯再上车,齐映把外套帽子拉上在后座一言不发,陈池恩看了眼车镜子,对方还有力气站直后换了目的地,比起医院他们之间需要解决问题的场所。
上电梯到房间,两人自然地像没有任何事发生,陈池恩照样脱外套调空调,注意到沙发上投来的阴影他回头迎面挨了一拳,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齐映刚才进卧室居然是去取了手铐,他腿压在陈池恩跨上强硬地把手拷上,拷过一只手拽着人翻身在后面锁上。
“什么意思?”陈池恩被这一拳打得头晕,看人都几个重影,导致没能及时从铐子里挣脱开,脸擦着地板动了几下发现手完全被拷在了背后。
电话响起,齐映从兜里掏出手机接过,电话里齐正的话像机关枪扫来。
“齐映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出息得床照都发老子手机上了!”
齐映没有吭声,现在谁告诉他什么惊天大事他都不会多抬一个眼皮,一切他妈都糟透了。
齐正喊得口水都要从听筒喷出来,“给男的捅皮炎,我齐正真是做什么孽生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你现在给老子滚回来解释听到没有?”
齐映没搭理这茬,耐着性子问:“你在外面有没有留过种?”
那头安静一秒,然后说:“你在说什么?”
齐映坦开说明:“你跟妈每次吵架聊到的那前妻,你别跟我再凹什么头婚人设!我就问你有没有留过种?”
齐正真沉默了,他这儿子还是头一回硬气敢当面叫嚣,最后冷哼一声说:“你吃我的用我的,有什么资格质问你爹我?”
“姓陈是吧?”齐映心里答案从未如此清楚过,种种巧合根本都是精心算计,该怎么承认所有他爱的珍惜的都在骗他的事实。
他拎起陈池恩的后领扯到卧室,途陈池恩绊倒不止两次,齐映跟拎个物件一样把人拽上床,然后膝盖卡在他褪间。
电话挂断点进微信界面,对方很快接了视频通话。
齐映将镜头翻转怼着陈池恩的脸,额头青筋像蜿蜒的蚯蚓,忍着要炸掉的心脏斥道:“你不是要我解释吗?我他妈睡得你前妻的儿子!满意了吗!”
两秒不到电话那头传来保姆急促的声音,齐映干脆挂掉电话,房间无比沉寂。
陈池恩没有挣扎,他甚至觉得这时候齐映给他一刀他也不会喊半句,但齐映似乎没有气到失去理智,只是问话。
“你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齐正?”
他说陈池恩怎么总是欲言又止,那么矛盾,像雾霾任怎么看都看不具体,原来这个人就只有皮!
从朋友那儿找到之前那群混子的情况,齐映找到这间酒吧,跟人打了一架,那群人只说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也没想到债主居然是陈池恩,前天还在商量未来。他以为找到了人生的风向,如今信念崩塌,齐映感觉自己已经崩溃了,他的心脏不是钢筋。
陈池恩觉得齐映蠢得可怜,这时候还跟他争长论短,他告诉:“真相比你想到的更龌龊。”
床上的手机嘟个不停,齐映用袖子擦擦脸,起身接了电话,是高茜的。
“你不是要跟你爸一块吗?现在把人气住院,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给我个准信?在哪儿呢赶紧来X医院!”
“他死了你不也解脱了?别管我,你们两个之间我谁都不想选。”
“诶哦我的天,好好好,你厉害你自个儿过去吧!”
这段对话并没有让齐映有什么更糟糕的情况,反倒是陈池恩盯着时钟发愣,隐约中一个结论被证明——齐映其实过得也不好,很多前提很大程度只是他的猜测。
陈池恩从小就被陈舒灌溉一种思维,他活得差全因为那个女人肚子中的孩子,就好像这一辈子的气运都被另一个孩子的存在夺去,一贯以来他从未去细细想过这个假设的存在。
良久屋子里都没有动静,陈池恩磨着手臂想脚落地,一只脚刚点到地板就猛地被掐住了脚腕,他痛得抽了口气,发现齐映居然挨床坐着,抓他的手臂上还有没擦的血。
“厨房里有刀,你要不捅死我,要不让我回去考试。”他不接受凌迟。
哗啦一下,齐映抓着脚腕把人拽下床,又对着脸扇了一巴掌,“我不想坐牢更不会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