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阳街买完回门礼,也买了小刀,四人走到许家,许父许母早已在门前等候了。
看见儿子好生生的回来,赵雪梅才暂且将担忧收起,笑着将人迎进门。
一番寒暄过后,许大山和祁胜说话,许见秋则被母亲叫进屋。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赵雪梅仔细看着他,压着声音问。
知道家人担心,许见秋抿出一道笑:“娘,我挺好的,无穷村虽然穷了点,但地方宽敞,晒粮食晒野菜都很方便,祁胜他待我也不错。”
“他待你当真好?”不等儿子回答,赵雪梅又说,“你可知,新县令已经抵达县衙,蔡县令马上就要走了。”
许见秋笑道:“我知道,祁胜跟我说过这件事。”
听见这么说,又见他神色中带着一抹羞赧,赵雪梅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了。
“既然想跟他过,那就好好过吧,成了婚难免有摩擦,要互相包容,若是实在不成了,随时回家,家里永远给你留着屋子。”赵雪梅语调温柔。
闻言,许见秋鼻子有些酸,强忍着没有落泪,保证道:“谢谢娘,我跟他都会好好过日子的。”
*
从房间出来,许见秋没看见祁胜,便问了一句。
许见月打趣道:“成了亲就是不一样,头一句便问自家汉子。”
许见秋微微红了脸:“姐。”
“他跟成林出门了,说要去打探活计。”
得知是去做正事,许见秋便没再问,坐到许见月旁边,问道:“怎么也没看见姐夫。”
“你去无穷村的第二天我才听见消息,当天就来了,家里还有铺子要管,老大也要人看着,所以他只留了一天,昨日先回去了。”
许见月十八岁生的头一个孩子,是男孩,已经四岁了,兰兰是老二。
她嫁的夫家就在相邻的桃然镇,是开墨斋的,售卖笔墨纸砚书画等,距离许家不算太远,驾车需要大半个时辰。
说了一会儿话,兰兰一直打哈欠,许见月便把她抱进屋哄睡,许见秋则去厨房帮忙。
他刚踏进厨房,一节藕还没切完,就听见院门口有人喊他。
“像是春哥儿。”许见秋说着放下菜刀,走出厨房一看,果然是赵春儿。
短短几天不见,赵春儿好似憔悴了许多,头发也梳得简单,一看见他就哭了。
这一出叫许见秋有些懵:“春儿,你怎么了?”
“我们……”赵春儿吸了吸鼻子,“去你房间说。”
两人进屋,许见秋关上门,转头一看,赵春儿竟给他跪下了。
这一出更叫他意外。
“秋哥儿,我对不起你。”赵春儿哭道,“当日……当日若不是我约你出去,你不会被退婚,更不会嫁到穷村去。”
“这不怪你,是我命运如此。”许见秋道,“你先起来。”
赵春儿摇了摇头:“不…是我的问题,是我信了胡天楠的鬼话,故意约你出去的。”
“你说什么?”许见秋脸色微变。
当日巧合太多,事后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赵春儿,但亲耳听见事实,对他还是有一定冲击。
“胡天楠他中了廪生之后就来找我,说他喜欢我,让我约你出去,毁了你的清白,如此他便可以退亲,然后娶我……”
“你信了?”许见秋不可思议,“你怎么会这么笨,他若真的喜欢你,为何早不说晚不说,偏偏中了廪生才说?”
赵春儿低下头,难以启齿道:“我们……我们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