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祁胜故意哑着嗓子,吓唬哥儿。
许见秋果然被吓到,心思不知飘到了哪里,呼吸都重了起来:“……猜不到。”
“猜不到就继续猜。”祁胜跨过门槛,两步走到床前,将人放在床上。
屋外暗,屋内更暗,许见秋看不见汉子的神情,心情七上八下。
在许家的十几天,两人抱过亲过,但也只是亲过抱过,未敢更进一步。
当时是怕被人听见,现如今回到家,不会被人听见,那对方是不是想……
许见秋还是害怕那种事,但经过这么多天和祁胜的相处,害怕的同时,也隐隐有期待。
若是祁胜想,他……就同意了。
他们是成了亲的夫夫,早该有这么一遭的。
“猜到了吗。”祁胜又在他耳边问。
许见秋抿唇,声若蚊呐:“要先洗澡。”
他中午在食馆帮忙时出了汗,怕有味道,也嫌对方脏。
——母亲特意叮嘱过他,若是行房,一定要盯着男人洗干净了,否则生了病,受苦的是他。
“做什么要先洗澡?”
许见秋脸颊滚烫,踹了汉子一脚——没怎么用力。
祁胜忍笑,将人按倒在床上,木床发出吱呀。
他没想做那种事,只是心痒,想抱一会儿夫郎而已,但这会儿觉得欺负夫郎好玩,就想多欺负一下。
“怕吗。”两人鼻息交织,许见秋胸腔鼓噪,摇了摇头。
意识到祁胜看不见,他又出声回应:“不怕你。”
“不洗澡也不怕?”
“不洗澡不行。”许见秋声音小,但字字清晰。
祁胜又忍不住想笑:“嫌我身上脏?”
不等许见秋回答,他就握住哥儿的手,放在自己领口处:“我身上不脏,不信你摸。”
“我不摸。”许见秋抽回手,像是被烫到了似的。
“果然是嫌我脏,碰一下都不愿意。”祁胜控诉着,找到哥儿衣带,作势要扯开,“我就不嫌弃你。”
怕他真的就要这么来,怕自己会害病,许见秋双手抵在男人胸前,惊慌推拒:“不行……”
“吓你的,我不弄。”察觉到哥儿真的害怕,祁胜松开衣带,直起身,将哥儿拉起来,重新抱住哄了哄,“没想到你这么怕,以后我再不这样了。”
许见秋咬着唇,没有说话。
他头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不晓得该说什么。
祁胜以为他还在怕,又保证说:“你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若你一辈子不愿意,我们便一辈子不做。”
闻言,许见秋心里有种很奇特的感觉,他形容不出来,总之,这感觉叫他想要抱紧面前的汉子。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许见秋抱紧对方。
祁胜道:“自然是真的。”
“我没有不同意,只是必须要洗澡。”许见秋认真道,“要干净,否则会生病的。”
夫郎这般乖暖可爱,祁胜没忍住,又吻了对方。
幸好他当日路过,下水救了许见秋,否则许见秋被其他人救起来,就与他无缘了。
在屋里温存够了,祁胜才主动去烧水。
如今天不冷,烧一壶水就够了,烧水快,洗澡也快。
都洗干净后,躺在新铺好的床上,许见秋闭上眼,正酝酿睡意,却听祁胜问他:“今天徐景然说,你若是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找他。”
“是什么事想让你改变主意?”
许见秋睁开眼,犹豫几息,还是决定如实说:“然哥儿要做生意,想让我去他那里做事。”
“做什么事,待遇如何?”
“做什么我没有问,但待遇很好,工钱很高。”
“抱歉,我连累你了。”祁胜侧身抱住夫郎,“若非我的缘故,你便可以去他那里做事了。”
能够跟着徐景然做事,得到信任,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已是极大的机遇。
许见秋回抱住男人:“我们是夫夫,谈不上连累。”
“去然哥儿那里固然好,但我相信就算不去,只要我们好好干活,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离开我,你的生活会立刻变好。”
许见秋蹙眉:“你不要这样讲,我觉得现在也很好。”
虽然没有余钱,但祁胜对他很好,他也很喜欢祁胜,想和对方生活在一起。
“傻瓜。”祁胜声音很轻。
许见秋听见了,却佯装没听见。
他不觉得自个傻,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从未想过大富大贵,只希望能够衣食丰足,能够觅得一良人,不要有大病大灾,如此足矣。
一夜安眠,次日许见秋早早醒来,却发现祁胜比他起的还早,已经将水缸挑满了,开水也烧了一壶。
“你煮饭,我去洗衣裳。”祁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