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向陛下请过假了。
“祖母说希望你能好好歇歇,怎么她这一走你便不听她的了?”雷佳树见劝告无果,只好采用这种方式。
温落晚抿了抿唇,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好。”
她刚出来,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啧。”她皱了皱眉头。
这人下着雨怎也不打伞?一个人站在这里。
“闻冉!”
温落晚正欲上前的身子一顿,便看见一个男人拿着伞跑了过来。
他们两个皆穿了一袭黑衣,许是刚刚吊丧完。
男人比左闻冉高半个头,长得白白净净,应是魏家的小公子魏言川了。
温落晚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在想什么呢?
看着男人细心地给左闻冉裹上裘衣,温落晚收回视线,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温相?”
这是魏言川的声音,温落晚装作没听见,继续向前走着。
“嘶?我认错了?”魏言川有些疑惑,看向一旁的左闻冉:“闻冉,那是温相吗?”
“管她是不是,我们先回去。”左闻冉早就认出了那人,一点都不想见到她,扭头就想走。
“去看看呗,我还没同温相说过话呢,第一次见到温相的时候还是那日在城墙外远远地望到了一眼。”魏言川有些激动,拉着左闻冉就上前去了。
温落晚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还会拦自己,又看到了一旁被他拉着的左闻冉,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魏公子,左小姐。”出于礼仪,温落晚还是开口问了好。
见到真是温落晚,魏言川高兴极了,笑嘻嘻地对着温落晚问好:“温相。”
左闻冉看不出眼前的女人在想什么,索性将头低下,不去看她。
“嗯。”温落晚点了点头,“魏公子拦住温某,可是有事?”
“无事无事,只是第一次离温丞相这般近,言川有些激动。”魏言川笑着,将左闻冉推到了温落晚面前:“温相,您刚刚回来,许是不知道,我与闻冉已经订婚了。”
左闻冉皱着眉头,忍住想要发火的冲动,不明白这个傻小子为何每次见到生人都要讲这件事说一遍。
既然已经被推出来,左闻冉只好硬着头皮道:“温相。”
“很般配,祝你们百年好合。”温落晚的声音淡淡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左闻冉。
左闻冉来不及闪躲,就这样对上了她的眸子,一瞬间过电一般,后背突然就涌上一股酥麻之感。
她似乎很狡猾地在这人深不见底的眸子中里品出了一丝名为——“妒”的情绪。
丝丝缕缕,盘根错节的被藤蔓包裹,慢慢地萦绕着,却又从她的眼睛里一下子直直的撞进另一人的心。
温落晚故意让她看见的。
她有些不理解温落晚为何要这般看着自己,又觉得她有病,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可这在温落晚眼里,又是另外一层意思。
她的嘴角轻微地向上扬了扬,对着魏言川说道:“温某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温相慢走。”
左闻冉见温落晚终于走了,松了一口气,从魏言川手中夺走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欸,闻冉!”
……
雨在丑时才停,左闻冉却翻来覆去难以入寝。
她轻叹一口气,穿上衣服,从公主府溜了出去,来到了刘家的陵园。
只不过刚走进去没几步,左闻冉便看到一个黑影蹲在自己姥爷的碑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谁在哪!”
蹲在碑前的黑影闻声身子僵了一下,随后站起了身。
借着朦胧的月光,左闻冉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温落晚!你来这里做什么?”她的火几乎是瞬间便窜了上来,咬牙切齿地瞪着那个女人。
她回京城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来到自己姥爷面前。
她怎么敢?
“自然是祭奠刘老爷子。”温落晚答道。
这令左闻冉更加的生气,上前狠狠地推了温落晚一把。
可刚准备说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女人在她意料之外倒了下去,头砸到了后方的石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叫左闻冉有些愣神。
她何时这般轻了?她现在为什么不躲了?她不是武功很高吗,怎么就这样被自己推倒了?
她心中有着无数的疑问。
温落晚轻嘶了一声,左手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左中丞,你这算是殴打上司,明日上朝我要向陛下参你一本。”
嘿呦喂,差点忘了,她现在做了官,即便温落晚不是他们的上司亦不能对其不敬。
不过左大小姐丝毫不惧,指着温落晚的鼻子:“给我滚,你不配来这个地方,有多远滚多远!”
似是觉得这样骂得太轻了,左闻冉又道:“温落晚,你没有自己的家吗?回京以后先是去了雷家,又来到了刘家的陵园,你没有家可以回吗?”
“还有,我们御史台不受丞相管辖,你这般不孝的作为,明日我御史台必狠狠地参你几本。”
“敬候佳音。”
“现在,给我滚!”左闻冉瞪着温落晚,“你不滚我可叫人了。”
“好,我走。”温落晚从左闻冉的身边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