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温府门前,温落晚将温书禾抱了下来。
凉墨看着牌匾上气派的“温府”二字,对着温落晚说道:“怎么样?哪怕温明隽现在做了尚书门前的牌匾也只能用‘尚书府’了,为了避您老人家的嫌,面子够不够大?”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温落晚斜了他一眼,“韩洲这两年同阮灿没住在这里,跑到哪去了?”
说到这个,凉墨就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常山郡……”
温落晚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现在亦在那处?”
“是,据手下人来报,温夫人的衣食住行这两年皆是公主殿下安排的。”凉墨说道。
左闻冉,你在想什么呢?温落晚想不明白,叹了口气:“过几天我去公主府拜谢她吧。”
“还有皇后送来的人手,留一两个便送回去吧,我受不了府里有那么多人。”
“大人,娘娘就只送来了一个,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直到温落晚看到了那个女孩的面容,才明白当初凉墨为何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这个女孩,竟然同左闻冉有三分相似。
女孩怯生生地看着温落晚,小声问好:“温大人……”
温落晚眉心跳了跳,是巧合吗?
她在宋知鸢面前,从未表现过自己对左闻冉有多么上心。
回想起今日宋知鸢的反常,温落晚只能把这归为巧合。
当初宋知鸢做皇后的时候,温落晚问过她三遍,她的回答都是愿意。
想必如今是后悔了吧。温落晚苦笑,身处于深宫之中,享受着无尽的财富与地位,能够永远伴随着自己的,只有孤独。
温落晚看向女孩,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只好问道:“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回温大人,我叫童然,您可以叫我然然,才过了十七岁的生辰。”
“十七岁。”温落晚喃喃道,“那只比伴鹤小一点。”
她看见这张面庞便感到头疼,碍于宋知鸢的面子又不能将这姑娘送走。
“可曾读过书?”
“未曾,但是识得一些字。”童然答道。
“那我给你找些书,你便在家中背书吧。”温落晚想了一个见不着这人的方法。
“啊?是。”童然只觉得这人身上的气场很强烈,不敢忤逆她的话。
“嗯。”温落晚点头,走到一旁凉墨的身边,低声道:“这个女孩,给我盯紧了,不能允许她出温府一步。”
“是。”
……
第二日早朝,风清渊本打算与朝臣们商量一下释放刘氏全族,李好却打断了他的计划。
算了,看在李好有事上奏,积极上奏的态度,风清渊心情还是不错的。
“李尚书,你有何事要禀报?”
“回禀陛下,臣亲自带人在刘家搜查时,在其藏着的一个木匣子中寻到了当初在先帝时期丢失的国玺。”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连温落晚都被惊住了,倘若这件事是真的,那绝对会牵连很多人,不止左家,还有军中大大小小与刘家亲近的将领。
风清渊显然也没想到李好竟然能爆出来这么大一件事,但当务之急还是查看国玺的真假,便问道:“国玺现在在何处?”
“回禀陛下,就在殿外。”
“呈上来。”
“是。”
李好一招手,门外便由一人端着漆盘上来,那上面呈着的,正是在先帝时期丢失的国玺。
风清渊亲自从龙椅上走下来,拿起漆盘中的国玺,仔细地端详着。
他幼时父皇曾将此物拿出来给他抓周,只不过那时的风清渊实在是太小,没有过多的记忆,只好求助于温落晚。
“温相,你看这国玺,是真是假?”
温落晚小心翼翼地接过,拿在手上端详了好一会儿,心中一阵狂风骤雨。
“回禀陛下,是真的。”她恭敬地将国玺又送回到风清渊手中。
风清渊的眸子变得有些阴沉。
当初本以为是王家人将国玺藏了起来,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拿着国玺的人,当年同样参与了毒杀他父皇的行动。
左闻冉站在后方,眉头紧皱,但没有开口。
“陛下,可否叫老臣看看?”
说话的人是太常卿李理,乃真正的三朝元老,年龄阅历都在那里放着。
别看他和李好名字像,两人之间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风清渊见状,将手中的国玺递给了他。
在漫长的鉴赏过程中,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回陛下。”李理将手中的国玺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风清渊,开口道:“是真的。”
左闻冉闻言,像是被雷炸了一般,整个人定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只听见有人喊:“陛下,此事事态严重,理应诛其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