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真想违背母亲定下的礼仪准则,做个不文明行为什么的。
心态,有点崩。
知道自己暴露了,气的季征尘也不再伪装,直接操控纸屑到处乱飞乱碰,可惜,此举实属愚蠢浪费力气,仅能泄气罢了。
纸屑,能造成什么伤害呢?
时清感受着手中的动静,面对这般脾气,一点都不意外,反而熟稔得很。
孩子气。
底下弟子诉说自己对功法见解时,发现一直以严肃冰冷的神情示人,此时竟嘴角微扬,心情很好的模样。
误以为是对他们的赞扬,纷纷喜笑颜开,更兴奋地说。
又一段时间过去。
季征尘躺平了,放弃抵抗,一动不动。
恰巧,时清开始讲解功法,摊开了手掌:“这是纸屑,你们有什么想法?”
“清除不到位。”
“材质极为稀有?”
“体恤不易!”
一时间,众说纷纭,但都没答在点上。
“哺!”
纸屑,分离出来一个身影。
“季征尘!!”
“小师妹?”
“废材?!”
正是季征尘。
本尊无语地盘腿坐在讲台上,双手抱臂,一声不吭,且胸膛因为气恼,小幅度地一上一下。
她似乎没想过,要先从讲台上下来。
时清任由她坐着:“这是附物法,虽不入流,可你们却无一人发现,你们应该反省。”
“不过是,无用之术!”
闻言,季征尘睁开眼睛,俯视着底下说话的弟子,眼里闪过嘲讽,“哼。”
既丢脸,又没自知。
“你!!一个筑基中期废材,敢鄙视小爷?!”
天才,自有庞大的傲骨。
同层人可以嘲笑,但比他低的人嘲笑则是天大的耻辱,不怪乎他有如此大反应。
“肃静。”
时清严肃打断男子的狂妄之语,眉头紧蹙,最近的弟子怎么变得如此无礼、放肆?
“回御势峰,静思七日,即刻去。”
男子起身抱拳:“弟子知错。”匆匆离开,免得承受多一样惩罚,见好就收。
时清继续给其他人授课,讲解了很多关于功法,特别是剑法,季征尘悄悄竖起耳朵,扭扭捏捏地学到不少剑术技巧。
时清形象在她心里,一下子丰满立体。
真厉害。
比系统厉害。
讲解中途休息时,季征尘无意中与药峰大师姐对上眼,她沉着脸,不知道在憋什么坏水。
季征尘的食指点点额头,张开嘴唇,无声地说了几个字,气得她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旁边的药峰弟子见状,默默地挪开一点位置。
“征尘,无礼。”
“在外要言行端庄,在内要尊师敬友。”
被打被骂被造谣,还要她笑脸相迎,不可能!
季征尘拧过头,充耳不闻。
门边位置的弟子,忽然站起来抱拳:“宗主!此人毫无规则可言,利用药峰弟子职务的便利,贪墨药草讨好一女子,不但违反门规还试图颠鸾倒凤,败坏岐云宗的风气,应该驱逐出宗门!”
季征尘无语:“罚了又罚,你置药峰长老何地?”
“这不一样!”
见他的话没人附和,明显不是那药峰大师姐的人,也不像有人指使,那看来是他自己心中的看法了。
“迂腐。”
季征尘是真的没想到,修仙界的人都拥有上天入地的能力了,怎么在人常伦理方面,如此保守?
“旁人爱谁,与你何干?”
弟子显然不忿,还想说什么,却被身旁的人拉了拉衣角,这是他们两个人制定的危险信号,他立刻坐回座位,不再出声。
“你喜欢她?”
一句无厘头的话,季征尘真没想过,这话能在时清嘴里蹦出来。
“不喜欢。”也没人喜欢。
季征尘放眼望去,想她生不如死的人,倒不少。
一时间,殿堂无声无息。
『杀/?#』
俯视的感觉真好,可以把他们神情看得情清清楚楚,啊,真的是...
【她,似乎动了杀心。】
季征尘轻笑:“死前,干废你也值了?!药峰,大师姐?!”召出剑,握在手里。
氛围,一时剑拔弩张。
“不自量力。”
药峰大师姐一如往常淡定,睡眼蒙眬,没把季征尘放在眼里,可制裁的手段却没停过。
装,死装。
如果要问,季征尘为什么不继续隐忍了,她也说不清楚,话就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覆水难收,总不能一个个消除记忆吧。
“季征尘!”
清冷的声音染上一丝怒气,季征尘莫名心虚,小声抗议:“筑基干废准化神,确实值....”
“噗!”
一女弟子笑出声,忽然想起来这场合不对,瞬间捂嘴缩起脑袋,生怕战火东引。
时清施法,迫使季征尘转身看着自己:“宗务长老怎么教导的,第一年日常训导的东西,全忘了吗?”
季征尘不想说落魄往事,没回答。
对峙许久。
没承想,宁添安主动站起来,想替季征尘解围:“回宗主,季征尘当时...”
“闭嘴!!!”
季征尘几近失控的声音,震慑住宁添安。最后,宁添安深深望她一眼,默默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