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峰长老并没有放弃,继续给时清洗脑。
季征尘半躺椅子上,支着腿到另一个椅子,毫无仪态可言,安安静静地发呆,虽说常平峰长老赏识她,心里高兴,自己的剑道得到了认可。
可...
往前一看,便与时清对视上。
无法言明的心痛,遍布全身,既麻痹了知觉,也让理智一点一点失去控制。
为了不那么难过,季征尘选择转移自己注意力,拿出软布细细擦拭手中的剑。
“季征尘,你想去常平峰吗?”
“嗯。”
时清浅饮一口茶水,淡淡说道:“准你去常平峰学习剑法,但晚上,须准时回来。”
常平峰长老有点懵,堂堂岐云宗的宗主,怎么管起弟子的衣食住行来了?听她意思,季征尘...不会是....还睡这里...吧???
而季征尘一怔,银白的剑身反射了她心底的愉悦。
“倾!”
手中的剑,发出一声剑鸣,将她心情暴露于人前。
俊美的脸庞,泛起一点粉红。
常平峰长老爽朗笑了:“小孩,来常平峰有那么高兴吗?看来,我要拿出真本事教导,才不辜负你咯。”
时清见季征尘低头没有回应,出声提醒:“季征尘,还不谢过林长老?”
季征尘不好意思地抬头,起身半弯腰,抱拳。
“弟子,谢过长老赏识!”
常平峰笑呵呵地点点头,侧身说出疑问:“小清,我记得你剑法可是在我之上,她怎么不会你的一招半式?”
时清避而不谈:“林长老,季征尘性子莽撞,若她有不对的地方,不必顾及我,按例惩罚便可。”
季征尘:“....”
常平峰长老诧异:“看着不像啊,以前送丹药过来时,模样可乖了,当然,现在也是。”
某人在背后,默默点头同意。
时清扶额没眼看,言语间存了赶人之意:“天色不早,若要练剑,尽早开始为好。”
常平峰长老摆摆手,侧身转头。
“以后我就叫你小尘,可好?”
“是,弟子并无意见。”
“太拘束了,放松,辰儿可比你调皮多了,自然点。”
“是。”
“明日再过来常平峰,今日先休整休整,不着急。”,常平峰长老临走前,指指季征尘手中的剑,问道:“小尘,可要来剑池,挑一把更好的佩剑?”
季征尘丝毫没有犹豫,摇头,回绝了常平峰长老的好意。
“谢长老好意,但弟子并无换剑之意。”
“为何?”
“这把剑,弟子很喜欢,足矣。”
“好吧,人各有志。”
等人走远,季征尘继续出屋外练剑,一点也不想与时清待在一个屋檐下。
然而,不管季征尘怎么逃避,一到深夜。
几根藤条便会凭空出现,定时定点,将季征尘束缚起来,绑回床上,强迫她歇息。
这个时候,季征尘常常会与时清,大眼瞪小眼。
瞪累了,就睡着了。
但今晚,季征尘异常兴奋,显得整个人非常精神。
“能去常平峰,就这般亢奋?”
“不知。”
或许是,辛苦训练的结果,终于有人看到并认可了,而高兴吧。
“到了常平峰,不要惹事生非。”
“弟子怎敢?”
口上虽否认,可背地里净做不安分的事情,时清看她,就是敢得很。
“弟子并非宗主心里的人,还望宗主早日看开。”
“噗!”
施了禁言术,季征尘再也发不出声,气得她直接拧头面壁思过,背对着时清。
无耻!
非法拘禁!
“季征尘,不管你是谁,从你踏入岐云宗那日起,就别再想脱离掌控,死亡,也不能。”
“你永远,都属于我。”
季征尘瞳孔放大,手脚发麻。
“早日坦白,是你最好出路,别等到我耐心耗尽的那天。”
【她好像,察觉出了什么。】
她暴露了?
啧,原身做了什么,居然让时清对她念念不忘?
替身的滋味,真不好受。
季征尘烦躁地埋入被褥,卷成一团,鼓鼓囊囊,还不停地蠕动,像是被褥成精了。
“她...”
“到底在何处?”
“我不知道!!!”
“?”
怎么解开禁言了?
被褥里的人,缓缓探出头,偷瞄时清。
时清正静静地盯着她,眼神无比坚定,仿佛认定,季征尘就是抢了她心里那个人的身体。
“.....”
季征尘隐忍几息,却压制不住痛楚,讥讽:“宗主,要是我真有问题,早就将我神魂剥离出来惩罚了吧?何至于,日日夜夜对着我,苦苦纠缠不放?!”
“宗主与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我真是,错得离谱!”
季征尘宛如一头发狠的小野兽,不断嚎叫,宣示她的不甘愤恨,但流落的眼泪代表她...
很难过。
一滴浑浊的泪,刺痛了时清的心。
“睡吧。”
“修剑道不适宜情绪波动,有损道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狗屁道心?!”
“宗主道心呢?!”
“我看,怕是肮脏污秽罢了!”
“贪嗔痴愚,通通占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