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季征尘恢复视力，时清常把她带在身边。

不管是练剑听课，或去藏书阁看书，也把季征尘带上，寄希望于耳濡目染下，能给白纸一片的季征尘带去一些为人道理。

偶尔有空，时清还给季征尘讲解人生道理，虽然季征尘，明显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瞟着屋外枝头上的小鸟。

“季征尘！”

季征尘捂着耳朵，试图隔绝外界的连接。

“唉..”

时清叹气，想起季征尘连话都不会说，确实太勉强了，急不来。

又一段很长时间过去，时清因为修为天赋太好的缘故，在原本修炼的时间额外增加了修炼安排，还要参加各大宗门的弟子修习。

以至于在大部分时间里，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季征尘悄悄染上杀戮的习性。

但藏得一时，藏不了一世。

“孽徒，还不放下它？！”

季征尘充耳不闻，继续摆动乌鸦的肠子，再用它的鲜血点缀画面。

“砰！”

阮姬直接挥动剑气，强硬分离季征尘与乌鸦的尸体。

季征尘仿佛不知晓疼痛，爬起来捡回尸体，继续画。阮姬本是性情高洁之人，她可以理解其他人的不堪品性，可季征尘作为她的徒弟，绝不能做出如此，如此！

伤天害理之事！

于是乎，季征尘被关在房间里，再也不许踏出屋外一步。

如果有人愿意细细观察，可以看出，这是一幅人的简画像。

为了弥补时清不在，没人教育，阮姬派了不同的弟子过来，站在屋外念叨道理，但无一例外，遭到了季征尘强烈的抗拒。

“磅！！”

又一花瓶摔碎。

季征尘光着脚，直接踩在满屋都是碎片的地板上，无视伤痛，躲回书桌的底下。

因为这里，残留了一点时清的气息。

但微乎其微。

“呜呜呜...”

许是外头念叨的声音，太过规律，竟让她当成催眠曲，沉沉地睡着了。

鼻中闻到了浓烈的气息，季征尘瞬间睁开眼睛，而后高兴地起身想牵时清的手。

不料，时清冷着脸，并不接受她的靠近。

季征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得残害生灵，忘了吗？！”残害乌鸦的画面，凭空出现在旁边。

季征尘歪着脑袋，依稀明白了时清的用意，原本高傲的头颅默默低垂。

等气消完，时清发现屋内一片狼藉，碎片上还沾有零零星星的血迹。这下，担忧的情绪占据上风。

“征尘，过来。”

时清边清理上药，边叮嘱：“岐云宗以匡扶天下、庇佑万民为宗旨，也以护佑生灵、顺应自然为处世之道。哪怕是乌鸦，也不得残害，明白了吗？”

“呜..”

“师姐明日去比试，可以带上你，但不许乱走。”

季征尘装作听懂，点点头。

“呜..”

因为这样做，她总能看见时清扬起的笑容。

次日辰时。

少女的倩影在比试台熠熠生辉，不断战胜对手，赢得底下弟子一致喝彩与拥护。

树荫下，季征尘捡起一根树枝，学着时清挥动它。

“呼！”

“促！”

树枝，宝剑，相互映射。

作为比试的第一人，时清获得一枚空间极大的储物戒，以及灵石奖赏。

“征尘，来师姐这里。”

季征尘见时清回来了，眼睛猛地放光，第一时间迎上去，而刚刚耍得起劲的树枝，早就被她丢在原地。

“呜！”

“伸手，师姐帮你戴上。”

戒指套上手指，衬得手越发骨相美。

“时清，她就是你说的小孩？”

衣着暴露的女孩，非常好奇地看着季征尘。

这小古板，居然背地里养小孩，还不告诉她，真没义气！

季征尘当女孩不存在，眼睛眨巴眨巴望着时清，偶尔分点眼神给亮晶晶的戒指。

“居然是哑巴，没教她说话吗？”

“呜！！”

女孩戳戳季征尘额头，有点担忧：“以后沟通，不能一直靠心灵感应吧。”

“想过，但她比较抗拒，也就放一边。”

“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女孩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事事争第一，又以最严苛的条例约束自己，怎么到她这就如此放纵？虽说我比你大一点，但你这样对待她，换我，我也想做你师妹了。”

时清替季征尘抹去灰尘：“她只是小孩，有什么困难我能替她解决。”

深邃锐利的眼睛，却闪烁着温柔与坚定的光芒，令季征尘沉醉其中。

“师....姐.....”

时清瞳孔一缩，恍惚中，好似听到了心脏的剧烈跳动声。

“师..姐.”

有了第一次开口，后面再说，就顺畅很多。

女孩从未见过时清这般模样，一连摇了几个头，啧啧几声，主动离开让她们有独处的空间，反正明日再比试，也不迟。

缓过神的时清，笑着回应：“师姐在。”

为了庆祝季征尘第一次开口，时清动用了她的权力，带着季征尘来到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