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问道:“哪里不一样?”
“药不一样,尝一尝便可试出,血里面是有味道的,你们居然都没发现。”
谁会去尝那种东西!
红绡在心中怒骂,这名容家人的行为举止的诡异到现在为止,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就算哪天知道他以喝血为生,她也不甚稀奇。
尝了血的容青异常兴奋,对这尸体说:“好东西,好东西,直系的朔风,好东西。”说罢看向宁王。
哪怕是戴着兜帽,宁王都能感觉到他的眼睛在放光,容青兴奋道:“你不是把容婉儿的儿子带来了,快让老夫看看。”
从未在信中提过此事的宁王脸上闪过一抹晦色,这神棍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能知道他的秘密,当真可怖。只觉被人挑衅了的宁王按下心头的不满与惊惧以及别的念头,捂着口鼻和颜悦色道:“不错,他在偏院,本王有些不适,就让红绡带长老前去。”
“好说好说,你好好歇着。”容青说完便窜出屋外,灵巧的像是一只老鼠。
宁王压低声音,冷声说道:“好好看着他,此人疯疯癫癫难保不会生出事端,不可让他伤到安竹翎。”
“是,红绡明白。”
时值日落前夕,日光已有垂暮之势,方竹佶坐在窗边休憩,面前摆着一副尚未下完的棋局,手边的茶冒着氤氲热气,等着日落到来。
茧丝快步走进屋中道:“公子,红绡姑娘带着一名身穿黑袍,看不清长相的客人前来拜访。”
话刚说完,容青便直接闯入房中,方竹佶对茧丝道:“去倒两杯热茶来。”
紧跟在容青身后的红绡歉意道:“抱歉,安公子,小女红绡,这位是容青前辈,前辈说一定要来见见安公子,小女拦他不住,冒犯公子了。”她根本没想着要拦着容青,一来,她想着容青的疯癫正好试试这安竹翎的脾性,二来,她根本不把安竹翎放在眼里,管他之前是什么身份,而今也不过是名寄人篱下的人质罢了。
容青凑近方竹佶,方竹佶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怪异的味道,像药又像是其他。
不待方竹佶说话,容青就捧起了方竹佶的脸,端着茶进了屋子的茧丝见状,赶紧将茶放下急道:“你做什么?”
红绡看了她一眼,带着些警告的意味,茧丝这才意识到自己逾矩,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心中慌乱不安,红绡道:“你先下去吧,我们有要事相商。”
得了赦令的茧丝悄悄看了眼方竹佶,赶紧跑了出去,还不忘关上门,端着点心的莺柳见她慌忙跑出来问道:“这是怎么了?”说罢就要推门而入,茧丝拦住她道,“红绡姑娘说他们有要事相商,不让我们进去。”
莺柳看了眼门,心中不安困惑,应了一声,端着点心坐在院中树下。
捧着方竹佶脸的容青道:“你这张脸,与容婉儿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嘛,终归还是沾上了外人的血,不纯,容家的人就该和容家的人诞下子嗣。”
方竹佶注意到,这人虽声音年轻,可双手却布满皱纹,褐色斑点生于其上,裸露出来的手腕瘦弱纤细,皮肤松弛,不像年轻人。
方竹佶道:“你认识我娘亲?你是容家的人?”
容青道:“我们一直在找你,安竹翎,你的血对容家复兴可是至关重要。”
容家复兴?
方竹佶困惑道:“你说容家复兴,可容家现在只剩我一人,又该如何复兴?”
容青似是听见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从捧着方竹佶的脸,变为掐着方竹佶的脸,痛楚让方竹佶微微蹙眉,是容青阴沉道:“你身上流的血肮脏污秽,说出来的话也恶臭非常,老夫也是容家的人!你们这些直系从不把旁系当人看,现在复兴容家的重任,还不是要由我们来做,你们这些废物!”
无缘无故就挨了一顿骂的方竹佶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抓着他的手腕,企图把他的手从脸上拿下来,没想到这双纤细仿佛老者的手,力道竟比他这年轻人还要大,根本拿不下来一份半点,忍痛道:“什么意思,什么容家复兴,你到底在说什么?!”
红绡劝道:“前辈,安公子也是有口无心,您就别跟他计较,放开他吧。”
容青阴森森地哼笑两声,放开了方竹佶,“你肯定有朔风的配方,快把它交出来给老夫。”
听到朔风二字,红绡心中一动。
被捏的脸颊红肿疼痛的是方竹佶委屈道:“你这人,不仅无礼闯入,还无缘无故骂了我一顿,又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说的东西我听都没听过,我累了,要休息了,你们快走。”说完就要推动着四轮车离开。
红绡拦在他面前,温和却又强势,“安公子,是此时事关重大,拿个东西对我们来说极为重要,若你持有那个东西,还请你交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