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苏廷旭什么时候坐到他身旁,闻到熟悉的气味,然后脸颊被很轻的捏了一下。
“唔。”他睁开一只眼,看到正在捏着他的脸颊的手。
白诏:“?”
白诏话说的有些含糊,“捏我脸做什么?”接着,额前的头发又被轻轻的揉。“别弄乱我头发。”他这样说。
苏廷旭低低的笑出声,手上的动作停了。
白诏被这盛满爱意的眼里淹没,脸颊红了也不知道,只觉得耳根和脸发热。他以为是发烧了,其实不然。
“那方才你摸我脑袋是什么回事?”苏廷旭放低声音,笑得眉眼弯弯。“可让我再揉一下头或者在捏一下脸。晚上我们去外面吃,你去吗?”
两人的交流声很低,影响不到聊战略、撸狐狸的人。
白诏不想说话了,他现在有点想打苏廷旭,把手掌握成拳头,和没分手那时候一样,拳头轻轻砸在苏廷旭的手臂。
苏廷旭被打了还笑得出来,他说,“再砸一下。”犹如受虐狂。
白诏矜持不住了,从沙发上弹起来。无语的瞪苏廷旭一眼,赶紧挪到远一点是地方。
苏廷旭紧追不舍,似要黏在他身上。直到白诏贴着沙发扶手,他还贴心的留下一点空隙给白诏活动腿部。
6米的沙发,宽阔的足以让几个成年男人躺在上面睡觉。苏廷旭非得和白诏挤着那一亩三分地,惹的撸狐狸的人和聊战略的人齐齐朝他们看。
包子和萧小鱼抢着撸狐狸,但萧小鱼得逞了。那他便率先开口,“你们这是什么回事?这么大的位置不占非得坐在那犄角旮旯?那有安全感?”
苏廷旭开口,“这犄角旮旯有没有安全感不知道,但你再不去和萧小鱼抢二白,这就真没机会了。”
包子被他的话噎住,懒得看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了。两人的关系他知道,他打算把这是一直藏在肚子里,等两人直接承认的时候他傲娇的鼻子飞天说道——我早就知道了!
正异想天开着,萧小鱼突然叫他。他脱口而出——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萧小鱼抱着狐狸一脸懵,连怀里的二白都能一起懵。
话已经出口,包子尴尬的脸都红透了,着急狡辩,“没!没什么!”
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家政阿姨得到他们今天出去吃的消息,并没有买菜做饭。他们也穿好衣服裤子戴上口罩眼镜了,唯独不知道要不要带这勾引人的小狐狸。
贺飞背好斜挎皮包,往沙发旁的几人看。想了一下,他看着大理石桌上的二白陷入沉思。
“这倒是能带去,但唯一一点就是不怎么方便。吃完夜宵我们可能还要去KTV玩,去哪都带着个航空箱不方便吧?”
贺飞这样说完大概敲定了能不能带二白去的结果。白诏意料之内的点头,没说什么。
上了大车,白诏全程都在戴耳机。手机里的电影实在是催眠,困得他哈欠连天。不出十多分钟,手机不知去向,耳机仍然挂在耳朵上。
苏廷旭几乎坐在最前面,他扭头看后方睡得手机落到脚边的白诏,一旁的位置是空的,所以他打算当个体贴的人,去给前男友送温暖。
他快走到最后一排了,本来正在看漫画的包子听见他的动静,抬眼看,那幽怨的眼神过于明显。苏廷旭回视一眼,没说什么,便继续往后走。
捡起落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亮起一点光,那一抹红艳的刺得他眼眶红,苏廷旭看见了屏保上自己。
这张照片是苏廷旭高二时被教导主任要求到演讲台上当主持人的照片。
苏廷旭怔愣住,指腹轻轻划过屏保。原来不是只有一张照片,划开屏保的另一边,是十几张照片编辑成的照片。
原来不止是他保存了对方的照片。
一段历时九个月的恋爱,却让他们谁也忘不了。在未见面的这几个月,苏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喜欢,甚至是好感也没有。
白诏软绵绵的瘫坐着,耳机被苏廷旭分走一只。
耳机播放的不是音乐,也不是什么电影的背景音乐,却是他高中时和白诏一起录给学校招生MV。
这样追溯到曾经和未来。
原来这一场短暂的恋爱不止把苏廷旭一个人溺在回忆的酸楚里,还是白诏。苏廷旭想到所有问题所在,想着,白诏不承认还是喜欢他的,估计是怕他们再像之前一样,在一起不久又会分开。
它对于长情的人是无比的煎熬。
一道窗帘也挡不住斜阳落在他眼皮上,瘫坐在椅子上的白诏有了醒过来的征兆。
他动了动手指,惯性的睁开一只眼睛,眼皮上的斜阳被遮住,但暖意久久不散。
瞬间,他的嘴唇被温热的事物触碰。不是斜阳,是温热柔软的事物轻轻触碰,颧骨一边落上几缕发丝,另一边被温热的揉捏,触碰他的是苏廷旭的头发、嘴唇和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