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见无人,便要去其他地方察看,被小四一把拉下来:“你不要命,我还要,掌柜要知道咱们来这儿,非扒了你我皮不可。”
此时他们旁边落下一滴水珠,声音微小,掩盖在说话声中。
两人匆匆离开。
过了一会儿,梁上之人才飞旋而下。
秦月惊魂未定,两条腿发软,直接瘫坐地上,她转头气喘吁吁问旁边气定神闲的黑衣人:“张惜,不能轻点儿吗?”
还没着地站稳,张惜就将她放开,她差点儿摔倒。
刚刚小四推门查看千钧一发之际,一人将其拽进怀中,淡淡沉香味让秦月立即想到张惜,后来危机过去,回看过去,果然是他。
张惜嗤笑一声:“秦姑娘,平日需要加强锻炼,平衡能力太差。”
秦月见其笑一时怔然,冰块脸笑起来还挺好看,随即收回目光。
她没心思同其开玩笑,起身拍拍灰:“咱们快走吧,万一他们回来就麻烦了。”
张惜四周环顾,如鹰的眼睛一寸一寸略过周围。
这个祭堂除了寻常的牌位,还有些颜色各异的经幡挂于梁上,不像夏国祭堂习俗,而且牌位上均无字,可供奉丰富,均是时令的果子和糕点。
除此之外,祭堂的结构也与其他祭祀之处有所不同,此地处处透着不寻常。
秦月半天没听到对方回答,心中暗骂:又不说话,多日不见还是这副没礼貌模样,不想管他,起步朝外走,快到门口时想着他刚刚救下自己,不忍抛弃,没好气对那个专注欣赏祭堂人喊道:“张惜,你走不走。”
张惜冲其摇手:“我才来,干嘛要走。”
秦月好奇心被勾起,又小跑回去,站其面前,凝视对方正色道:“你到底是何人,来药铺有何目的。”
张惜回看过去,目光交接,两人互不退让,张惜先忍不住挪开目光:“小月,天色已晚,回去休息,今夜所见就忘了吧。”
秦月半开玩笑道:“你听到多少?”
秦月在门口偷听差点儿被发现时,是张惜将其拽进墙角藏着,后来趁机今入祭堂,若她没看错,张惜是从房顶跳下来将其拽走。
张惜装作回想模样:“大概从小四坑钱是为娶媳妇开始吧。”
秦月心中一片凄凉,那就全听到。
这种流言蜚语若越描越黑,她恐怕在此也呆不久,秦月目色一变:“张惜,你若将今夜之事肆意胡说,我就去齐将军那里揭发你。”
张惜双手抱胸,一把佩剑斜放于肩上,嘴角带笑:“秦姑娘放心,张某对风月之事无意,也不是大嘴巴,更不想坐牢。”
张惜此等随性模样还真让秦月有些不适应,他今夜是不是笑的太多了。秦月困意渐起,张惜铁定不会告诉他所做之事,她追问也无用,还是回去睡觉吧。
秦月打了个哈欠:“你继续在这儿吧,我要走了。”
张惜突然扔过一个纸包,秦月急忙双手去接,心里嘀咕:这家伙又玩什么花样,纸包这么轻,里面何物。秦月打开才发现是一包药粉,低头嗅嗅,没有任何味道。
“再闻你就晕了。”张惜无情冰冷的声音响起。
秦月自认识药无数,此药为何还真不知:“此为何药。”
张惜斜靠在墙上,戏谑地看着满脸疑惑地秦月:“毒药。”
秦月大惊,立马就要将其扔出去,张惜见其如此开不得玩笑,飞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制止住:“此药需历经一年炼制才能得到这些,你确定要扔掉。”
秦月手被张惜手掌抱住,连带着脑子也被包住,完全没明白:“那也是毒药啊!”
它就算一百年才能炼制而成,也会让人丧命,放在身边,哪天她自己误食,死都不知如何死。
张惜嗤笑一声:“此药无色无味,溶于水,被人喝下或者吸入即可就会倒下,简单来说是一种比较高效的迷药。”
秦月觉得他被耍了:“张惜,你这个大骗子,迷药怎么会是毒药。”
张惜轻轻一跳坐到一桌子上,指指那纸包:“剂量增大会使其长眠不醒,接近于死亡。”
秦月收好药包,这种高效力迷药放在身边,有备无患,江湖险恶,坏人本身就多,好人也会变坏,坏人就更多。
秦月抬头,入目即为张惜的剑柄和胸,那把剑把手处都磨的光亮,应该用了许久,可之前没见他带过,这人身上的秘密真多,还一个都不告诉她,真难受。
张惜本身就比秦月高,此时坐得又比她高,对她居高临下,好胜的秦月仰着脖子,踮起脚,像一只哗众取宠还站不稳的鹅。
“你干嘛呢,脚疼吗?”张惜看到秦月奇怪模样,以为她又犯病,有些担忧这姑娘的疯症何时可痊愈。
秦月费劲力气也没有让她比过张惜,彻底放弃,乖乖站好:“无事,伸展一下身体,刚刚窝着太难受。”
秦月为了增加可信度,故意摇动肩膀,在张惜奇怪目光中走到大门处,想顺便溜走。
秦月刚出大门,便瞬间退回,同时还蹲下,她转身对满眼迷惑的张惜打手势让其蹲下,张惜立马下桌,目光收紧,警惕看向窗外。一个不高的男人,舔着肚子,双手背在身后,昂着头朝放账本的库房走去。
秦月保持蹲的姿势,一点一点挪到张惜身旁,拍拍张惜肩膀,张惜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并未转身,只沉声道:“何事?”
秦月眨眨眼,抿抿嘴,有些踌躇,张惜见没动静,收回目光看向秦月,示意其快点儿。
秦月扭扭捏捏道:“掌柜来了,我不敢从正门走,你能带我飞出去吗?”
秦月还用手指做了一个曲线的手势,让其明白。
张惜微叹,她画本看多了,没理会秦月傻瓜言论,扭回头看向窗外:“那个矮个子为掌柜?”
秦月点头。
继续问:“平日谁能进入放账本的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