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长叹一口气。
“你干嘛要三番四次的招惹他,上次让你跟他道歉还不明白吗?他的身份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代哥显然不信:“他能有什么身份,连个功名都没有,祖母您是不打算帮孙儿吗?”
孟氏垂下脸来,她待代哥如何满府上下都看在眼里,代哥竟然还这样想她。
“他当然不需要功名,因为他是皇孙!就连状元他也指使的了!”
代哥猛地坐起来,身上的伤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皇孙?他竟然是皇孙?”
祖母最知道权衡利弊,决不会拿这种事骗他,他现在只觉得无尽后怕。
自己之前竟然陷害了一个皇孙。
得知真相的代哥被吓得一病不起,连连高烧,肉眼可见的枯萎瘦弱。
孟氏唉声叹气,却也不得不承认代哥这胆子太小了些,连他父亲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她看着吕柔惠的肚子,带着些希翼:“一定要给我生个优秀的曾孙。”
吕柔惠每日还会抽出一点时间去马丽蓉那学学礼仪,马丽蓉说话温柔,看自己也不像其他人带着歧视,吕柔惠喜欢跟她待在一起。
然而,祥静的日子还没过多久,邵家突然迎来数十官兵,将整个邵家封锁。
孟氏感觉天都要塌了一般,第一时间没找到邵铭玉,就来找钱月。
紧紧握着钱月的手:“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管孟氏心里多不喜钱月,但关键时刻,她觉得钱月确实比她厉害,尤其关乎邵家存亡,孟氏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
钱月抿抿唇:“母亲,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到了外面,只见刑大人带着一队官兵押着二老太爷邵宾和二老太太赵氏。
听见赵氏还在大声喊骂:“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是邵府老太太,儿子在太子手下当差,侄儿是顺亲王亲信,你们凭什么抓我!”
刑部的人根本不搭理她,赵氏扭头看见孟氏和钱月,猛烈挣扎:“大嫂,您快让他们放了我们,我和老爷要是出事,邵家肯定会被牵连的。”
孟氏一听这话有些急了,看向钱月:“这。”
钱月却没有一丝表情:“母亲,您不如问问他们为什么被抓。”
孟氏一想对啊,刑部抓人总要有缘由吧,于是对赵氏道:“你们没犯错,他们肯定会放了你们。” 随即转头问刑大人:“不知刑大人为何抓走他们?”
刑大人一语惊人:“他们窝藏罪犯,还疑似是多年前刺杀邵铭玉的凶手。”
孟氏愣在当地,半天没反应过来,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刺杀铭玉,您是不是搞错了?他们可是铭玉的亲叔叔叔母啊。”
刑大人不说话了,信不信由不得孟氏。
孟氏朝着邵宾和赵氏看去,可那两人竟心虚的避开她的眼神,让孟氏心脏一缩。
“你们真的对铭玉做过此事?”
邵宾声音发虚,但极力说道:“大嫂,您怎能相信?我哪有那个本事,况且,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孟氏却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直到他们被带走,孟氏还恍惚的站在原地。
钱月上前扶住她:“母亲,想必刑部很快就会给我们结果的。”
孟氏看着钱月:“你早就知道?”
钱月沉默了一瞬,坦白道:“前不久才知道,不是刻瞒着母亲,只是未下定论,不敢胡说。”
“那现在下定论了?”
“是,若无意外,夫君遭遇的两次刺杀皆是他们所为。”
孟氏脚步踉跄,受不了这个打击晕了过去。
钱月安顿好孟氏后,问起高妈妈:“母亲与邵宾他们并不亲,怎会打击很重的样子。”
高妈妈重重叹了一口气:“老太太把持了邵府几十年,压了二房几十年,突然得知二房早就背地里造反了,她是觉得羞愧,更是恨二房啊。”
钱月摇摇头,这还真是自尊心太强。
邵家二房二老被抓一事广受关注,尤其是刺杀侄儿邵铭玉这样的事,成了京中这几日的茶余饭谈。
至于原因众说纷纭,总归离不开夺家产这种事。
可就在众人以为事情盖棺定论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在重刑之下,那些刺客爆出一件惊天之事。
那便是邵家大老太爷邵审也死于邵宾之手,刑部不曾耽搁,连夜审理邵宾。
而在府中得知这一消息的邵家众人,反应皆是滔天之怒。
邵铭玉已在房中关了自己整整一天,孟氏得知后昏迷不醒,邵安提刀将二房砍个稀巴烂。
他剑指着还在家中的邵芙和邵佼。
“他杀了大哥,你们作为他的子嗣,有什么资格活着,我要把你们全杀了,给大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