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了一场,好受多了。
那些错综复杂的刑事重案、阴寒恐怖的被害尸体、断臂残肢、死不瞑目的眼珠子……通通都在淡化、远去。
鲜活。
大汗淋漓。
炽热的筋骨与力道。
“……”
“……你去哪儿?”
静静地平复了会儿呼吸,待到心跳恢复缓慢,黑暗中,平静地起身,拿过衣物往身上套。
“现在离天亮还早,怎么这么急着走?”
“我必须得在天亮之前回去,天亮了就坏事了。”
客栈客房里的男人沉默了。
酝酿了半天,艰难地开口。
“……”
“……你、你是大院里的有夫之妇,跑出来红杏出墙?”
“不是。”
我摇头,手脚利落地穿袜子、套鞋子。
背后松了口气。
“……吓死咱了,蒋某差点以为自己给人戴绿帽子了呢。”
我挑眉,开了个玩笑。
“那岂不是更刺激?”
老实,但又不完全老实的江湖商旅再次沉默了。
“……”
“你要回哪儿?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闺秀,府在何处?”
“与你何干?”
我穿好了厚实保暖的中衣,套外衣,系衣带。
“与我无关?”人高马大的汉子音调上扬,难以接受,“我们、我们刚刚可是……”
我掏出三张十两的银票,拍到他肌肉虬结、精赤的胸口上。
“小伙子功夫不错。姐姐煞是喜爱,一丁点心意,不要嫌弃,拿去买点营养品吃。”
“我尼玛%!Ⅹ#*!!%*!!!!!!”
脏话,南|海某地的方言脏话,混杂着连珠炮般噼里啪啦的俚语,听不懂。
噌地撑起身爬了起来,金贵的银票甩到了地板上,一把扯住我的外衫,拽回了床上控制住。
面涨耳赤,怒不可遏。
“你原来是拿蒋某当卖屁股的小倌?!!”
这句吼的是官话,我听懂了。
“冷静,冷静。”
摸这人的头发,如同摸炸毛的大型犬,一下一下顺毛安抚。
“咱知道蒋老板是个良家好男人。咱话语里并没有那个侮辱的意思,是你自己曲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