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了,自从权|力|争|斗进入白热化阶段以后,及仙上空就放飞了无数的大型隼类猛禽,专门用于猎杀信鸽,任何信件都无法从及仙飞出去。
展大人无法向常州府去信,是怎么确定盒子里的小孩手指不是老家的侄子的?
展大人平静温良地道:“不用确定,自从骆江宁言说用侄儿威胁的时候,我便知道那是个欺诈的谎言。”
“他不可能动得了常州府武进县,那边有展某的兄长。”
“尊兄?……”我试探。
“家兄经商,买了个员外的虚名,在武进县当地是为族长。且武艺高强,刀法卓绝,能把展某倒吊在树上打,展某这一身筋骨自小就是这么练皮实的。”
温醇君子,冷笑微微。
“姓骆的狗官若真能掳来展某的侄子侄女,展某跪在地上叫他三声爷爷。”
“………………”
好家伙,猫也有如此獠牙毕露的时候。
欺软怕硬惯了,他一露獠牙我就有点怂,偷偷地把手腕抽了回来,往小舟后方稍微缩了缩。
好奇得紧,展昭被老青天拐入朝廷之前是为南侠,南侠的剑法已经近于臻化入道,在南江湖鲜有敌手。比南侠更彪的南侠大哥,那得是什么样儿?
依稀记得,好像聊过,他哥迷信道教三清祖师,厌憎佛教,对佛教和尚有着很深的成见,什么什么的……
“大人……”
渔夫颤抖地唤了声。
没人应,又唤了声。
“两位官差大人……”
“怎么了?”展昭率先回过神来,温和地问他。
“这舟……不对劲,在吃水,下沉……”两股战战,魂飞魄散。
死寂。
沙哑。
“……”
“……这舟,刚刚有谁动过?”
“岸上的衙役,我们本地的官兵差役……”
武官沉默了。
五内俱焚,老子的胆子几乎要吓炸了,泷水河里可是有鳄鱼的,沉进去了,那不就是活人喂鱼?
好阴毒的算计。
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小船剧烈地摇晃了一瞬间,远望着那片灯火阑珊。岸堤上无数魑魅魍魉,蝇营狗苟,无数双人眼浮动,绰约晦暗,冷得人浑身发毛。
“救命!……”
我朝那片遥远的河岸喊,大幅度地挥动双臂。
“救命!!!……”
摸出腰带里的杜鹃哨,凝聚内力,以最大的音量尖锐吹出,刺破乌云蔽月的幽深长夜。
岸上火光摇曳,隐隐约约,似乎有些骚动了,大概是马汉、杜鹰、蒙厉悔他们接收到哨音,意识到不对劲,带着开封官兵开始行动了。
一部分紧急控制地方衙役,一部分救人。
可是这么远,怎么来得及。
筋骨黑亮的渔夫扑过来抓我的袍服下摆,苦苦哀求:“大人啊,您蹲下,别站着,越站着船沉得越快啊……”
我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