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虚弱地吐出一口浊息,“如果鼻梁骨断裂了,毁容破相了,哪怕他是大领导,老子也要把他绑上石头沉了塘。”
展昭、蒋四在我身后,一人反剪着一只胳膊,死死地押制住,力道巨大,拧得肩肘关节生疼,不留丝毫挣脱的余地。
夜枭怪啼,扑棱棱飞起。凄清入骨的阴森深林里,浑身发寒,后怕不已,诚心实意地佩服。
“蒙憨子,你胆子真大啊,鬼都不怕!我们都不敢上,你倒好,带头冲锋!”
摇头。
“没鬼,没鬼,鬼神报应是用来规驯老百姓的,你们俩个也是吓糊涂了,刑侦捕快出身,办案这么多年,可曾见过冤鬼报仇?既然那么多作恶的人,仍然活得长命百岁富贵荣华,就说明了世间无鬼嘛。”
摸索着,撕下脸上浓密的络腮胡,刺啦,刺啦,撕得皮肤生疼。
捏着光洁的下巴,强迫抬起来。
“看着我的脸,说出我的名字。”
猩红,喘|息|粗|重,猛烈挣扎,恨不得生啖其肉,生寝其皮。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第三次,第一万次!……”歇斯底里,疯魔。
重重一拳,砸在了下腹部,当场伛偻成了虾米,然而无论如何都挣不开背后的反钳,双肩、双臂拧得剧痛。
“错误答案,重答。老子让你说出老子的名字呢。”
“憨子……”身后的展昭不忍地唤,“这样对武官统领,不太好吧……”
“不好?”反问,“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手段能让他清醒过来?”
“这样一拳一拳下去,倘若把他活活打死了呢?”身后的蒋四不忍地阻挠。
“那就活活打死了呗。打死了都清醒不过来,这领导于咱们也没什么屁用了。既不能作兄弟们的大树,就绝不能作兄弟们的累赘,军队不留无用之人。不是……我是说,官府不留无用之人。”
呸呸地吐出嘴里的血沫、碎齿,抹干净鼻孔里流出的血污,抡圆了膀子,又一拳下去,伛偻得更深了。
“说,我是谁,我们是谁?”
“锦毛鼠!”沙哑,哀嚎,崩溃,“翻江鼠,御猫,你们死了都不让我安宁!作鬼了还回来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