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即权力,不具备暴|力就不具备权力。话语权、决策权、资源分配权、资源索要权……方方面面,都随之灰飞烟灭。
为了好听,文人们将“暴|力”二字美化,变成了所谓的“武力”。
使用攻击性语言,大声地侮辱吼骂,分散其注意力,然后趁其不备,偷袭。
挥手重重抽它的脸,或者攥紧你的拳头,用力挥拳,重击它的下巴、太阳穴、肾脏、心脏; 抬起你的腿,重踹它的腹腔神经群、生|殖|器|官。使用刀子、剪子、斧头、锄头……等锋利的金属工具,捅破它的肉|体,割断它的血管,放血。
这就是最简单、最初级的暴|力,弱智都会用。
加上,躲闪对方的攻击,格挡对方的攻击,就汇成了运用暴|力的技术,所谓高大上的“武功”。
现代的拳击、散打、柔道、擒拿格斗、综合格斗、枪|(防)|械|(和)|射|(谐)|击……
古代的南拳北腿、掌法、刀法、剑法、枪法、射箭……
实质皆相同,运用暴|力的技术而已,皆是“武功”。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弱柳扶风”、“弱质女流”、“温香软玉”“无知妇孺”……种种或褒义词、或贬义词的弱化洗|脑,从出生到死亡,每时每刻,无孔不入地包围、熏陶、规驯,以至于刻入了骨血里,形成了不可动摇的思想|钢|印。
没有人会去质疑,更勿论挑战、打破。仿佛天生如此,自然如此,这一切是真理。
我践踏在真理上前行,这么些年来一直在想一件事: 好好吃饭,好好锻炼,摄入大量的肉蛋奶米面蔬菜,勤奋刻苦地学武练武。作为一个女性,我达到了比绝大多数男性更高的武力值成就。
那么是否可以由此推翻。
女子先天不弱,女子本强。由于分配到的食物资源、教育资源少,物质供养、精神供养贫瘠,后天被“饿”弱了。
这种分|配|制|度持续多久了?
几千年了?
几万年了?
从来如此么?
肯定有个时间起点。
“跪——”
青烟缭绕,香火鼎盛,底下的宗长肃穆地扬声,十几名玄色长袍的耄耋老者,带领着几十名朱红锦衣的中年长辈,带领着数百近千名青年,如潮水般乌压压地扩散,壮观地跪了下去。
面向古旧泛黄的祖宗画像、密密麻麻的已逝先人牌位,叩首致礼,额头虔诚地贴至冰冷的石砖地面,停顿数秒,方才起来。
鸣锣声穿透宏伟的宗庙建筑群,惊飞筑巢的春燕。
碧瓦朱甍,雕龙飞檐。
华贵艳丽的剪瓷雕艺术品,在正午阳光照射下,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晕。
画柱雕梁间,回荡着神圣的庆典祭文: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子孙发奋,何干分神;伏祈老祖,大力扶撑;勤加奖掖,精益求精;但有所求,保佑成真。”
“一曰求安,蒂固根生;”
“二曰求子,岁岁添丁;”
“三曰求禄,步步为营;”
“四曰谋利,日进斗金;”
“五曰图誉,闻名遐迩;”
“六曰图福,与日俱增;”
“科举如愿,家门振兴!日月高悬,玉宇澄清!有求必应,心诚则灵!仰止高山,聆听祖音!如原草木,满木青青!……”
青铜鼎中盛放着三牲: 牛头、羊头、猪头,皆口含红球。白玉礼器中盛放着五谷:稻、黍、稷、麦、菽。
肉类的腥膻味混杂着汗酸味、梵香,飘浮在空气中,熏鼻子,不大好闻。
我化作壁虎紧贴在正中的横梁,毫厘不动,呼吸得极轻微、极绵长,真气修为浑厚,隐匿的功夫出神入化,登峰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