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妈妈的腿:“妈妈你再把我抱起来吧。”
田棉将她抱起,小豆丁再次坐在腿上。
“爸爸,”吴希言这次跟她的便宜老爹平视了,看起来天真无邪道:“啾啾是哥哥呀,是哥哥。”
“哥哥……”吴宏深一愣,对待孩子他再次扯出温柔一点的神情,笑道,“那你想怎么看他?”
吴宏深这老狐狸脑子转得快,他只想着小女儿是想跟吴确打视频,这样就可以让田棉旁敲侧击,自己也不至于拉不下脸。
“还能怎么看?”吴希言平时从来没见过田棉打视频,也没接到过便宜老爹的视频,疑惑道,“在节目里看他呀!难道你能把哥哥变出来吗?”
这么一延伸思路,小豆丁的欲望已经变成了想见哥哥,瘪着嘴晃妈妈胳膊,仰头小声说:“我想见啾啾哥哥……他好久没抱我了……”
眼看这个话题立马要演变成女儿的哭声,田棉马上俯下身,柔声细语道:“言言听话,你先去找节目看哥哥好不好?过几天我带你去找哥哥,看哥哥唱歌好吗?”
安抚下吴希言揉揉眼睛,乖乖点头:“好。”
她跑去书房后又趴在门框上看了一眼吴宏深用她的力气最快关上门。
听见啪嗒一声响,田棉知道房门关上后立马松了口气。
“没停他生活费吧?”田棉上来先一句。
吴宏深表情不算好,嘟囔着:“没停。”
“你看看别家,都直接给卡,咱家就真的每月打点钱,”田棉忍不住数落道,“你是不是捏准了小确无所谓的性子,真打算随意了?”
“这么给钱是他自己提的,”吴宏深不满道,“他搞音乐花那么多钱还不都是我给出的,吃喝玩乐哪点不是我的钱……”
“你又不满了?”田棉跟穆清学到了,双手一抱直接起身,“那你看看哪家企业老板这么早就打算退休撂挑子不干的?隔壁白家我就不说了,他们家的那个omega娃娃就是掌上明珠,什么都顺着他来,隔壁的隔壁路家,那alpha就是一混子,有几个能跟你这听话省心聪明伶俐只是想搞点艺术的omega孩子比的?”
一阵机关枪似的轰炸把现场炸的寸草不生,吴宏深没料到田棉突然爆发,拿茶杯的手停在半空,半晌没动弹。
田棉见他不说话,一甩头发,冷哼一声,拿出自己结婚前身为掌上明珠的气场,气势不减当年:“再提提你前几天查的那个杨家孩子,青年才俊,两人情投意合的,人小确在酒吧跟人家认识的怎么了?两人都没乱搞!公司本来就一堆事情,你还想去当面会会人小杨!你怎么想的?”
吴宏深憋的脸都快青了,田棉愣是没让他有一点可乘之机,把想说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小确不想相亲找什么样的alpha他自己有数!你什么时候把关心他这个坎儿迈过去,再提他们两个让你不顺眼这个事儿!”
“行了,老娘说完了,想让我禁足还是怎么样随你便,”田棉说完赶紧灌了自己一杯水,指尖还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
好样的,越来越有新时代omega的样子了。
说完她给自己鼓气,心里已经竖起无数鲜花掌声。安慰自己脆弱的小心脏。
本质还是求安稳的心态,但是有些事情不迈开这一步不会改变。
田棉再说也才三十多岁,在家陪孩子做翻译工作这点就是穆清提出来的,有自己的事情和价值,才不至于被alpha牵着鼻子走。
她没有完全松下这口气,紧张盯着吴宏深,查看他的反应。
吴宏深抿起嘴唇,脸上没有什么波动,就好像被骂的不是他一样。
如果被田棉知道前一阵他跟吴确当面对峙说的那些话,绝对会母性光辉四射,看吴确犹如看见受伤的小兽,小心翼翼忍住眼泪给他置办东西,接着毫不留情地谴责他。
心里那点小九九全被枕边人扒出来,吴宏深作为一个生意人,不适的情况下还是点点头,“说得很对。”
田棉:“……”我其实也受不了你这样的脾气。
这跟拳头打棉花上有什么区别?
“你要上去整理东西,”杨时安意识到什么,没有跟过去,而是继续说:“那你为什么要停下来等我?”
“……”吴确开口,没有说出什么来。
杨时安接着说,漆黑的眼珠盯着他,就像不见底的深渊,“你以前从来没有等过。”
没有吗?
杨时安一次次的逼近让吴确也开始困惑了,抬头看了半天没有月亮的天,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要停下来等我?”杨时安接着问。
就连吴确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同以往的一些行为,哪怕杨时安笑吟吟的,他也忍不住往后退去。
他对自己为什么停下来有个模糊的判断,但不愿往下想,杨时安曾经也反复问过某些本该一带而过的问题,这些问题都像某些淬炼出来的滴液,吧嗒滴入心肺,越来越让人心痒。
让人忍不住想躲开。
而杨时安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道:“明白了,你关心我。”
吴确刚才想躲的念头骤然被这通天巨锤砸了个干净,心底的案发现场极其惨烈震撼,以至于这震撼的余韵延伸到神经,他抬头,茫然到只呼出一个微弱的音节:“啊?”
眼前这个看上去养尊处优的alpha依旧勾起迷人的微笑,越看越感觉他其实是在咬牙切齿,平日的习惯和行为让他没有做出改变,接着以一种上位者的形式,不容置疑道:“你不否认,我就当你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