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映仪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却也不胜唏嘘感慨。
皇后没有外族可以依仗,又不得天盛帝宠爱,如果不是太后撑腰,只怕皇后的位置也会是形同虚设。
她和徐贵妃也因为都是太后一脉,关系一直都很好,同进同出。
平时二人对太后的事都十分上心,今日却来得这么晚,也确实奇怪。
皇后虽然面上一副平静的样子,可是胸口的起伏到底无法掩饰,看得出来她来得匆忙,以至于呼吸都不平稳了。
将吕映仪扶起后,她立刻走到太后床边,满脸担忧。
“母后现下感觉如何?可有好些了?”
“好些了。”
皇后来得匆忙不知道太后究竟是因为何事昏倒,此刻虽然一头雾水,但嘴上却一刻也没停地安慰着太后。
“有陛下在,有瑞王在,不论什么事都能解决,母后还请放宽心些,保重凤体要紧。”
此时提及天盛帝显然是踩到太后的雷区,太后轻哼一声,干脆闭上眼,不再言语。
皇后显得有些尴尬,知道大约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却不知道错在哪里,讪讪跪在床边。
不过到底是皇后,很快回过神,将场面圆了过去。
“母后刚醒,想来还需要多休养,母后先歇着,儿臣就不打扰母后了。”
吕映仪跟在她和徐贵妃身后一起退出正殿。
因她要留在仁寿宫侍疾,邓嬷嬷早派人将偏殿收拾出来给她。
皇后自然不着急走,主动开口要去偏殿坐坐,她自然没有推拒的理由。
徐贵妃将自己的一等女官留在殿外守着,这才跟着皇后一起进去。
吕映仪将一切看在眼里,她知道皇后和徐贵妃的目的,此事对于自己来说并不为难,因而也不急,等着她们主动开口。
皇后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从家常闲话挑开话头。
“最近鲜少见到瑞王妃进宫来。”
“快到年节下了,府里事务多,一时半刻都不得闲,因而耽误了进宫请安。”
“虽然你和我本宫嫁给陛下时的年纪一般大,可比本宫当时能干多了。”
“臣妾哪里能比得上娘娘。”
“瑞王妃不必自谦,且不说当年,就说是如今,本宫尚且是每日里忙得晕头转向。”
“娘娘母仪天下,要处理的事务是几个臣妾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的,臣妾要是有娘娘的本事,也不会为着王府里的一点事情就抽不开身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地相互吹捧了半天,就是没说到正题。
徐贵妃本就心情不好,见状更是气闷,索性扭过头看着窗户上的雕花发呆。
皇后不受影响地继续独自回忆着过往。
“本宫母家只是从四品,培养一位主母或许是绰绰有余,可培养太子妃甚至是未来的国母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刚嫁入东宫那几年是母后不嫌弃,手把手带着我,一点点教我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
吕映仪看她陷入回忆,脸上难得浮现真心的笑容。
“陛下登基,本宫这才发现,做皇后可比做太子妃难多了。诸事繁杂,使得本宫都不能常在母后跟前尽孝,也是本宫的失职。”
她绕了半天,总算是将话口开好了,现在就看吕映仪要不要接着。
“娘娘若是如此说,臣妾就要无地自容了。”
很明显,虽然这件事不过举手之劳,还能得皇后一个人情,她也不愿意白白将答案送到皇后手里。
况且,皇家之间哪里有永远的情谊,更多的都是利益,虽然陈怀玦不愿意这样去揣度自己的皇兄皇嫂,可她不得不防。
手里的筹码多些总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