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斌兴奋地从袖子里掏出好几张写满东西的纸来。
“属下仔细摸查了漳东一带,发现当地有一家商会和宜王往来频繁,接触甚密。属下偷了他们的账本……”
原本老神在在的陈怀玦听到偷账本几个字,微微皱眉,有些不赞同,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全斌注意到陈怀玦的神情,不过主子都没说什么,他也就憨笑一笑,假装没看见,继续往下说:“账本上记录了多笔送往宜王府的银两,更有许多送往京城的款项,不过记录得并不详细,并未写明这些银子用到了哪里,不过大体上有许多笔和我们之前在赌狗场搜到的账册时间数额都对得上。”
陈怀玦点点头:“若说先前他传谣言是因为记恨先帝,那现如今冒犯皇上,是为了什么?”
“就不能是为了皇位吗?”
陈怀玦嗤笑一声:“皇位?宜王早年间在战场上不听指挥莽撞出兵,导致双腿残疾被宣武皇帝厌弃分配到漳东,夺嫡早就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还想皇位,简直可笑。”
嘲笑归嘲笑,虽然构不成什么威胁,不过他并不打算放任宜王继续,毕竟某种意义上,他母后的死和宜王也脱不了干系。
他掏出一块令牌,冷声吩咐全斌:“继续查,务必将宜王的底细查干净!”
“是!”
正事聊完,全斌笑呵呵地凑到陈怀玦面前,比划比划眼睛,一副作怪模样。
“王爷,您这是几天没睡了,满眼都是血丝。”
“一边去,你很闲吗?漳东不够你忙的吗?”
“您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陈怀玦觑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全斌还是嬉皮笑脸,从怀里又摸出一封信,递上来。
“不是属下多事,是受人之托,要属下多嘱咐您几句。”说着他怕陈怀玦还是没听懂,又补充道:“属下从京城来……”
没说完,脑袋上被笔杆敲了一下,手里的信一下子被夺了过去。
摸摸脑袋,他嘿嘿一笑,“王妃殿下交代属下的事,属下都办完了,就不扰您看信了,属下告退。”
他后撤着走出营帐,回身差点撞到门外候着的人,算算时间,他进去才不过一刻,容珲又候在了营帐门口,等着进去回禀。
容珲见全斌出来,立时就要往地上一跪准备通禀,只是膝盖还没碰到地面,就被全斌提溜起来。
“等一下再进去。”
容珲不解:“等一下,为什么?”
“别管为什么,就等一下就好了。”
“可是我这些事情还挺急的。”
全斌“啧”了一声:“就一小会儿,你这孩子,年纪不大,比老头子还轴。”
虽然不明白,容珲还是乖乖站好:“好吧,那我再等等。对了,我让人把床给你铺好了,全大哥你骑了一晚上马,肯定累了,快去休息吧。”
“不休息了,我刚领了命,现在就走。”
“这么急吗?”
全斌捋了捋胡子,摩拳擦掌:“王爷不急我急,我可不能让我的功劳跑了。好了,不说了,我走了,你记得等会儿再进去。”
他的尾音还飘荡在空中,就风也似得走了,只剩下容珲手足无措地站在营帐外,心里默默纠结着到底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