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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饮酒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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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滢身形微胖,脸颊圆润,他身着浅紫色官袍,是燕国的荣国公,官居从一品。

桑滢是景王侧驸马桑故卿的母亲,此人为官二十载,早年间因处事圆滑而受到武帝提拔。

她历经凤昭和麟安二朝,也算是两朝元老。

苏江月冷哼一声,语气敷衍,“朕哪有时间见他,这件事,你去招待就好。”

桑滢闻言,对苏江月行了一礼,“是,臣遵旨!”

苏江月的眼睛在大殿内扫视一圈,面露不悦问道:“景王呢?”

一旁的小太监立马毕恭毕敬应道:“启禀陛下,景王没来上朝。”

小太监话音刚落,苏江月一声怒呵,“放肆!一天到晚不学无术,现在连朝都不上了,这混账东西,真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众大臣都知,苏江月和苏江酒两人是表面相处融洽,姐妹和睦,实则两人水火不容。

苏江酒立下了赫赫战功,苏江月为了打压苏江酒,收了他手中的凤符,还不给她封地,虽在兖州赐给了她一座景王府,但也只是有名无实,苏江月还让全燕国的百姓诋毁苏江酒的名声,以此来打压她。

而将苏江酒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只是为了监视。

众大臣见苏江月龙颜大怒,满殿的上至大臣下至太监纷纷跪地对苏江月磕头行礼,并异口同声道:“陛下息怒!”

苏江月渐渐平复心神,才声音平缓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

众人起身后,又一脸严肃的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百官中又有一身穿深紫色官袍的官员上前一步,她是杜涵,武帝亲封的户部尚书,官居正二品。

杜涵为人阴险狡诈,生性多疑贪婪,但他有一点,就是过分宠爱自己家里唯一的女儿。

杜涵对苏江月行了一礼,“陛下,再过一月,就是一年一度的科举,今年科举的试卷考题,不知陛下要交给何人负责?”

对于科举一事,苏江月心里已然有数,她早已制定了合适的负责人,“科举一事,朕心里已然有数。诸位大臣无需多言。”苏江月在龙椅上坐的脖子有些酸痛,便不耐烦的道了句,“诸位爱卿,若无其他事,便散了吧。”

苏江月语毕,便站起身,不顾众臣说话,便径直离去,诸位大臣只能无奈的对着苏江月下跪磕头,恭送她离去。

翌日,天朗气清,丽日高悬,煦阳柔洒,惠风轻拂而不燥。

蜀都通衢,馥郁盈野,禽鸟啼啭,行旅熙攘,络绎不绝。

但奇怪的是,街上许多百姓都手拿一张宣纸,纸上写着:六国初除萧氏殇,兴朝终至统八荒。国灾人祸焉能避,须觅松名谢玉郎。

街上人来人往,其中有五个身着官服的小吏在四处追赶着一位身着青衣的公子,公子长发齐腰,一根玉簪系在发间,腰间还别了一把扇子,本是温润如玉的模样,此刻在众人的追赶下,显得有几分狼狈。

此人便是谢玉松。

衙役大喊,“给我抓住他!”

衙役一声令下后,又有五个衙役从四面八方将谢玉松围了上来,谢玉松装作一脸害怕的样子,对着周围衙役警告道:“你们别过来啊!我会武功的,伤着你们就不好了。”

领头的衙役厉声怒骂道:“你这神棍,竟敢写这些大逆不道的东西在民间散播,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我劝你赶紧束手就擒,否则,我们就将你当街格杀。”

谢玉松心里虽无所畏惧,但面上却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他辩解道:“这可不是大逆不道的东西,这是未来真实要发生的事。我告诉你们啊,我要见你们陛下!我有要事要与他说,你最好去通报你们大人,否则,错过了这个机会,你们后悔都晚了……”

谢玉松话还未完,一个衙役弯着腰打断道:“头,别听他在这胡言乱语,我们直接抓了他,就地格杀算了。”

衙役说完,往前一个横扑,他试图将谢玉松扑倒在地,可谢玉松学过武,他身子灵活一闪,竟不费吹灰之力的避开了衙役的袭击。

谢玉松看着那个因扑倒他而摔了个狗吃屎的衙役,他一脸无辜的解释道:“我都说了我会武功嘛,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领头的衙役见此,刚将自己的佩刀抽出鞘时,一声平和的声音响起,“慢着!”

衙役转头,见是广鑫,衙役才收起刀,众位衙役都对广鑫行了一礼,异口同声道:“将军!”

广鑫命令道:“都退下吧!”

众衙役闻言,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后,领头的衙役才带着众衙役退下。

谢玉松见人都走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广鑫从袖中拿出一张白纸抖开问道:“这是你写的?”

谢玉松从广鑫手中接过,看着自己的字迹,他微微点头,大大方方承认,“是我写的。”

谢玉松话音刚落,忽觉脖颈一紧,原来是广鑫的手一把掐住了谢玉松的脖颈,谢玉松被掐的面红耳赤,他挣扎着伸手,带着内力的手一把打掉广鑫的手。

广鑫的手从谢玉松脖颈上松开时,疑惑道:“你会武功?”

谢玉松一脸理直气壮的反问道:“怎么?只许你们将军学武,不许平民百姓学武防身啊?”

谢玉松语毕,都懒得去和广鑫多说,他一转身刚准备离去时,广鑫却冷冷警告道:“你今日若不告诉我,是谁派你来传播这些谣言的,那你今日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谢玉松止住脚步,心平气和的解释道:“将军,这些不是谣言,而是未来要发生的事。你若不信我,那我跟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你若信我,便带我去见你们的陛下,我有要事要与他说。”

广鑫刚想大骂他胡说八道时,便听到一句清冷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事要与我国陛下说呀?”

广鑫闻言,刚一回头只见萧曦泽和阿芙站在自己身后,而跟在两人身后的,还有尹鹏。

广鑫吓得刚要行礼时,只见萧曦泽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广鑫立马意会,他对萧曦泽行了一礼才恭恭敬敬站立在一旁。

谢玉松不知萧曦泽来了,还在大言不惭道:“不管有什么事,也不该跟你说。再说了,贫民百姓,跟你说了你听得懂吗?”

广鑫见谢玉松说话嚣张,刚要说几句教训谢玉松的话,却被萧曦泽抬手制止。

萧曦泽上前一步,面色温和,“这位公子,你不妨把你的事与我说说,我若觉得合理,便引荐你去见陛下如何?”

谢玉松转过身,他仔细打量萧曦泽的穿着,穿着高贵,气度不凡,怎么看也像是个朝中勋贵。

谢玉松反问道:“你当真能带我见到陛下?不是在诓我吧?”

萧曦泽看了一眼一旁的广鑫,面上温和,实则眸中透有杀意,“你现在没有选择,你若不信我,他会杀了你的。”

谢玉松泄气,一脸妥协道:“行吧!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谢玉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腹,一脸窘迫道:“只是,我这几日进蜀都,身上的银两都花的差不多了,这好几日都没吃饭,肚子实在饿得慌,不知这位公子可否慷慨解囊,让在下饱餐一顿啊?”

萧曦泽爽快应道:“可以,正好,我今日带夫人出来,是来吃面的。若公子不嫌弃,面管够。”

谢玉松笑道:“有的吃都不错了,还嫌弃做什么?”

萧曦泽做了请的姿势,“公子请!”

两人说着,萧曦泽便带众人来了贾澜的面馆,萧曦泽将身上的一大袋银子扔给贾澜后,命令道:“还是老样子,包场!”

贾澜应道:“好的!”

萧曦泽对广鑫和尹鹏道了句,“你们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广鑫和尹鹏对萧曦泽行了一礼后,异口同声应道:“是!”

饭桌上,放有三碗热气腾腾的面,而萧曦泽,阿芙和谢玉松三人对坐。

谢玉松首先不客气的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那吃相如恶狼扑食一般难看,面吃一半后,谢玉松才抬头,长舒一口气,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太久没吃饭了,有些饿!诸位见笑了。”

阿芙笑道:“无妨,贾姑娘,再上一碗面!”

谢玉松却立马阻止道:“不不不,给我上一壶酒吧?”

贾澜闻言,高声应道:“好,马上来!”

贾澜将酒放到桌上时,谢玉松单手拿起酒坛,打开酒塞,饮了两口后,才叹一口热气,“公子,玉松曩昔周历寰瀛,亦尝馔旨酒琼浆。兴虞二邦,乃沃野膏腴之域,物阜民丰,所酿之醪,味醇且甘,饮罢唇齿留香,令人萦怀难释。至若大燕,塞北苦寒,四面临溟,其酿虽烈,然难以下咽,入腹如爝火翻腾,斯等拙酿,不足为道矣。古月、安狼之酒,较诸南国佳酿,稍逊一筹。尤是古月,今之美酒,益发鲜矣。”

萧曦泽不解,“公子这是何意啊?”

谢玉松又饮了一口酒,才笑道:“古月之邦,僻处遐荒。其酿也,性烈而乖,味弗彰其醇烈,质未显其殊芳。入喉之际,若刃锁咽,恰似嚼蜡之寡淡焉。一饮之后,鲜能再举其觞。”

萧曦泽更是不解,“公子,那我南国的酒又当如何?”

谢玉松对着萧曦泽娓娓道来,“南国佳酿,其味绵密。入喉之际,甜糯且馥郁盈香;落腹之时,后劲足而不致沉酣。”

萧曦泽问道:“公子既已品过美酒,那现在是不是该说说公子所写的那四句诗是何意了?”

谢玉松笑的肆意洒脱,“公子,玉松乃商贾之流。夫商贾者,处四海而常遭摈斥,欲跻身仕林,入于宦途,真若陟险峰于云表,渡沧海而乏舟楫,难矣哉!然吾怀鸿鹄之高志,此志也,逾千钟之厚禄。吾黉门苦读,荏苒十载,平生所期,惟展所学于当世耳。是以吾欲于南国求一进身之机也。”

萧曦泽轻笑一声,“所以你就故弄玄虚,拿这些谣言来蛊惑人心?”

谢玉松微微摇头,“非也,公子!今之天下大势,南国雄盛而古月孱微,兴朝隆兴而虞国萎顿,燕地壮硕而安狼颓靡。斯势已然,呈对峙之态焉。然天下魁首,莫若兴朝。南国之兴,非在守成,而在征伐。攻伐弱邦,以壮吾国,此所谓横强之道也。横者,事一强而攻众弱之谓也。”

萧曦泽轻哼一声,“汝之意,欲使吾南国遣师伐古月,拓疆宇以强邦,令吾南国陛下德业昭彰、名镌青史欤?”

谢玉松笑道:“不错!只是,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拓土强国,还是兵不血刃的好?”

“公子不如说的明白些。”

谢玉松摇摇头,故作玄虚道:“不行不行,再往下就是机密大事,是要和你们陛下商量的,在下言尽于此,不再多言了。”谢玉松语毕,看了看碗里的面,一脸惋惜道:“哎呀,这面冷了,不好吃了。面冷人空,我也该走了。”谢玉松站起身,对萧曦泽行了一礼,“多谢两位热情款待,咱们日后,有缘再见!”

谢玉松语毕,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萧曦泽命令道:“广鑫!”

站在门外的广鑫走了进来,对萧曦泽行了一礼,萧曦泽命令道:“你今日便给他安排一间住处,好生款待,但也要派人在暗中看着,明日午时,朕会在醉芳楼设宴,你届时将他带过去。”

广鑫对萧曦泽行了一礼,“是!”

语毕,广鑫识趣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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