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司裁打开了手电筒。
原来他们有手电筒,丫的还整的神神秘秘的非要用烛火,他还美其名曰是怕照到什么不该照到的东西。
我还想吐槽来着,但是想到了那莫名其妙的第七道呼吸声,就闭嘴了。
我看到关山野耳朵贴在青铜壁上,不知道是在听什么,我差不多数着我的脉搏的跳动,跳了三百下后,关山野点了点头。
"上血槽!"司裁突然就精神了起来,叫关金乌把匕首递给他。
抄起匕首,我们每个人都划破了掌心,贡献了不少鲜血,然后手电筒的光就又灭了下去。
不知道司裁拿着我们六个的血干了些什么,整个青铜室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
等再次看见光亮的时候,就是我们眼睁睁看着头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的时候,温泉水裹着碎石倾泻而下。
胖子和萧肃生在激流中死死地一人拽住了我一只脚脖子,我呛了满口硫磺味的热水。
太混乱了,不知道是不是关山野算得不太对头,那汹涌的热水从天浇下来,我感觉我们没被憋死也要被砸死了。
好不容易挣扎着从那个青铜盒子里漂了出来,湍急的水流又突然分作七股,每条岔道都垂着青铜锁链。那些锁链上挂满风干的古尸,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进哪一个!进哪一个!”胖子嚎了起来,他还没忘记拖着我的脚脖子。
关山野突然发出了哨音,很长的声音,大概过了有两三分钟的功夫,关金乌的獒箭一般地不知道从哪个洞口游了过来,拖住了已经半昏迷的关金乌的领子。
司裁一直没坑,我们距离水道却越来越近了。
“不知道,随便选吧。”我才听到司裁的声音,有那么一半是无可奈何,还有那么一半我感觉他也气急败坏了。
我们听天由命地去向了左数第二条水道,胖子做的决定,他说哥几个,二是司裁的天命数字,太适配了,咱就选二,不选二简直是天理难容。
很多青铜碎块落下来,擦着脑壳飞过去,在水面上溅起了不少漩涡。
我抓住了时机蹬壁转向,小腿却被冰冷的东西缠住,我起初还以为是胖子在跟我开玩笑,大叫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老不正经,结果我一低头——具女尸的头发像水草般绞上了我的脚踝,黑洞洞的眼眶里没有眼珠。
"闭气!"萧肃生的声音穿透水幕。他指尖寒光闪过,女尸头颅应声而落。前边的水道突然收窄成葫芦口,无数青铜齿轮在水中缓缓转动。
紧跟着的前面就是断崖,暗流将我们卷向了不可知的的深渊。
嗯,我想的最后一句话是,看来司裁的天命数字也不是那么的靠谱。
我们顺着断崖落了下去,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完全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的状态,但大概是被磋磨得多了,我竟然一直都清醒着,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被气浪掀出了水面。
漫天地星斗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完全要喜极而泣了。
直到寒风卷着雪粒抽在了我的脸上地时候,我才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
温泉出口竟然开在了悬崖半山腰?
我们下方是绵延不绝的林海雪原,月光折在雪上,漫射出大片大片苍白的光。。
胖子也惊呆了,他说这什么玩意儿,我们是穿越了还是在梦里,这他大爷的不是长白山吗?
一望无际的雪,月光给长白山脉镀上了冷冽的银边。
风景很美,人,很冷,狗,也是。
关金乌的獒率先踏上了松软的雪坡,冲着北方发出了嚎叫。
不过他没叫完,还是我叫他闭嘴的,我有点害怕他把他的近亲戚们给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