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则我直觉宁韫是有一些事在瞒着我,兴许是他不想说,也兴许是为了护我,他心里眼底藏着太多的秘密,我在意却问不出口,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不安全感。
仅仅三则,我便从不敢去想孩子的事。
但这些我也不能说与娘亲听,只好胡乱敷衍道,“顺其自然吧。”
许是我无心叹了口气,娘亲却听者有意,神色一下子复杂起来,“曦儿是在叹气吗?女婿他……”
娘亲虽未明确说出什么,可那拉长的余音里又像是什么都说了,惹得安然也关切地看着我,我一时糊涂没反应过来,待我细品出这没说出口的话外之意,顿觉面上一热,咬唇嗔道,“娘您想哪儿去了啊?!”
娘亲淡然地理着手里的丝线,“这有什么?这世上什么事没有?若是真有毛病,那咱就早点看大夫,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我头疼地扶额,只觉得十张嘴也说不清楚,娘亲见我这样,越发笃定我在愁苦,干脆停了手里的活计,去厨房鼓捣了半晌,最后提出食盒塞到我手里,催促着我赶快回宁府。
我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地被推出门外,摸不着透头脑地打开食盒,看到里面满满当当地装着四五盅补汤。
彼时恰巧宁韫从督察院回来,并肩同行的还有谢大人,看到我拎着食盒站在门口,谢大人拍着宁韫的肩膀笑道,“宁大人真是好福气啊,宁夫人温柔贤淑,早早煲好了汤盅等大人归家。”
被夸赞我倒有些惭愧心虚了,略不好意思地点头礼貌微笑。
“谢大人取笑了。”宁韫浅笑着走过来,连忙接过我手中的食盒,“总归是我不好,让娘子受累了才是。”
“宁大人心疼娘子受累,故总是推脱同僚相邀饮酒,实在是夫妻情深,令人羡慕。”
谢寻是个极会说话的,听谢夫人说,曾经面对六府巡按大人乱扣罪名的刁难,谢大人也无半分怯场慌乱,三言两句就轻松为其化解了困境,故一举俘获了谢夫人芳心。
“不知谢夫人煲了什么靓汤?”谢大人探头过来,好奇问道。
说实话我也没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汤,于是天真掀开食盒,毫无避忌地一一打开汤盅盖子。
“猪尾花生汤,”谢大人瞧了一眼,又闻了闻,“乌鸡黄芪枸杞汤,和百合甲鱼汤……”
宁韫的脸色逐渐从一开始的欣喜,到疑惑,再到最后难以言说的复杂。
谢大人明显后悔多看这一眼,略有些无措地收回手,尴尬地拍了拍宁韫的肩膀,以示鼓励道,“宁大人,还是要保重身体。”
宁韫哭笑不得地望着我和谢大人,一时语塞,抿唇不语。
我愣是没看懂两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口无遮拦地问道,“怎么了?这汤是有什么效用吗?”
饶是谢大人久经官场也被我给整不会了,欲言又止,似乎是在斟酌措辞,末了借口道,“本官突然想起夫人嘱咐,要去东街口买些点心回去,那就不打扰二人饮汤雅兴了,告辞告辞。”
看着谢大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我挠了挠头,懵懂地回问宁韫,“这是怎么了?”
话音还未落就被宁韫一把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卧房去,我唯恐院里有人,挣扎着想要跳下来骂他,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温软的唇堵住了嘴巴,热烈的气息让人招架不住地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