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九月,天降大雪。
西南地界偏僻,下雪是少有的事儿,应该说是极为罕见的事儿。
江州市公安局特调组长江烨前往西南办案,路上雪下的越来越大,前去西南的车在半道上歇火了。
这次的案子和往日有点不大一样,一场命案牵扯出三十年前的事儿,人妖魔算是齐乎了,江烨也是头疼,准备到了西南逮到罪犯好好审问一番,谁知车还没走进西南就撂挑子了。
说来也怪,西南靠近热带,雨季长,少有不下雨的日子,四季并不分明,除了夏就是秋,就连史书上记载的西南大雪也不过三次。
江烨一下车路边一阵狂风袭来,风中席卷着鹅毛大雪扑面而来,江烨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他手里又点了一支烟,哆哆嗦嗦地送到嘴边时,烟已经灭了,同事已经开始排查汽车故障,江烨也不再耽误掐了烟朝同事走过去。
“九月飞雪,也不知道这兆头是好是坏?”同事皱着眉头说道。
江烨噗呲一笑:“你还信这个?没看出来啊。”
“可别胡说,我不信。但你不觉得诡异吗?西南的九月飞雪你就是翻着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也难见几次,这回偏偏还让咱们给遇上了。”
江烨抬头看着没有停歇意思的大雪:“是福不是祸。”
……
半个月前江州市警方接到一位七十多岁老奶奶的报案,老奶奶声称自己的儿子被仇家埋进了江州市跨河大桥的桥柱里。
刚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是老奶奶胡说,毕竟江州大桥修建时长也有三十年来,年代如此之久远,任谁也不会当真。
更何况,报案的原因只是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只是,如果时间真的定格在三十年前左右,这个时间正好与三十年前江州大桥桥柱坍塌而对应,那就免不得让人有所怀疑了。
这世道虚幻的和真实的错综交杂,抱着不放过一个线索的原则,江州市警方开始调查这个案子——事实上,这案子已经存续了许多年了。
三十年前,江洲大桥桥柱坍塌,后经人民举报,再通过警方调查发现,江州大桥中的建筑材料不符合国家建筑标准,也就是名副其实的豆腐渣工程。这也是那位来报案的老奶奶所说案情的一个破案关键点。
报警的当天,不巧就遇上了大名鼎鼎的江烨江大组长官复原职的大日子。
微光晨曦,连空气都不骄不躁,江烨心情大好,一路上瞪着自行车,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就这么一路欢快地奔到局里。
刚进了门和门口的老王打了个招呼,一停下自行车就听到大厅里的哭声,江烨嘴里的歌断了,连同大好的心情也没了一大半,他拧着两条眉毛走进办公楼大厅,刚进门口就看见有个老太太在门口长椅上坐着哭诉,一旁的年轻警察是各个手足无措,手像小鸡爪一样都哆哆嗦嗦地停在半空。
“老奶奶,您别急,您慢慢说。”
江烨的好同事兼好哥们儿妥鹏飞一早上就站在门口蹙着两条形似张飞的大宽眉立在门口发愁,眉眼间皱起的纹路像是黄土高坡上水土流失过后的千沟万壑。
“老妥,站这儿观景呢?”江烨——不识时务之豪杰也。
妥鹏飞一手揽过他两人换了个地方聊。
“看见那位老太太了没?”
江烨向妥鹏飞展示了一下,自个眼神没毛病:“那么大个老太太,我还不至于眼瘸得那么厉害。”
“老太太儿子失踪三十年了,这些年都来报警,但是很奇怪的一点,所有的证据都在我们查到最后一步之前就断掉了,反反复复查了很多年。天网上的搜寻也在不断进行中,但始终没有下落,我想是不是有什么邪祟挡住了我们的视野?”
说到邪祟,这玩意儿江烨熟悉。
“我可跟你说,没有确定是灵异神鬼事件,我们特调组没权利进行案件调查。”
这个案件调查妥鹏飞比江烨可熟悉得多,他咬着下唇沉思,片刻后:“有个监控,监控上出现过类似于邪祟的黑气,你也知道我自小能通一点儿这玩意儿,但不多,所以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这就向吴局申请,把案子移到特调组,当然所有的案件调查卷宗我都一并转交给你。”
“黑气?”
“小时候在一中背后的小巷子里咱们见过的那种,我觉得很像。”
如果真是邪祟,这东西就不是凡人能够处理的,江烨也不想看着肉体凡胎的同事以身犯险。
“直接写申请,案子交给我们处理。”
妥鹏飞还说:“还有一点,刚刚老太太说,她在梦里梦到了他儿子在江州大桥的桥柱里发出哭喊声。具体的你还是和老太太聊一聊,你也就明白这案子非你们特调组处理的原因了。”
江烨比了‘OK’的手势,拐出拐角朝老太太径直走去。
这人别的没有,唯一一大优点就是模样好看,长得人畜无害,还深受各位少中老年妇女的喜爱,面容自然而不做作,微笑真挚而不虚伪,老太太看见江烨的笑脸心里也跟着有几分舒坦起来。
老太太眼睛都哭肿了,江烨一坐下她立马反扣住江烨的手:“小伙子,我没多少年活头了,只盼着能找到我那下落不明的儿子啊。”
江烨闻言眉头微微蹙起,他问:“您儿子失踪了?失踪多久了?”
“有三十年了。”
“三十年?和江州大桥有关?”
老太太朝他说起自己前几天报案的经历:“我儿子是在江州读的大学,大学毕业以后就到了江州工作。后来我也就跟着他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