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似乎是酒水的臭味,她猜测祁先生多半是发现女朋友突然吐了才会把女朋友丢进浴缸浸泡。
有钱人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臭毛病,比如洁癖、比如控制欲,当有钱人的女朋友太难了,女接待员开始同情浴缸里的女孩了,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很朴实和祁先生身上的品牌奢侈品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脱衣服就这样静静沉睡在浴缸里这堪比谋杀。
“小姑娘真可怜,傍大款也不容易。”出于微妙的同情心她仔仔细细给岳阳清洗身体,清洗完了又给她穿上了一件浴袍,打量着靠在浴室墙壁上的睡美人女接待员越看越觉得我见犹怜楚楚可怜。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出去。”她打开柜子把剩下的两件浴袍全都穿在了岳阳的身上,用特殊的打结方法绑上了浴袍的带子,对裹成了一个粽子的作品很满意,“现在多少可以起到一些保护这个女孩子的作用。”
浴室门打开了一道缝,白色的水汽顺着风吹拂了过来,另一位服务员迅速收拾好了房间,给床铺换上了一套新被褥,祁夜坐在香喷喷的床上翻阅在床头柜里面找到的一本书《小王子》,精美童趣的插画在他无聊的时候有些意思,能用来打发时间。
浴室门完全敞开了,女接待员搀扶着岳阳有些吃力地往床边走,晋江市本地人大多数是典型的南方人士,长得多半娇小可爱,圣罗拉大酒店招收女服务员的外在条件其中一条就是身高必须一米六以上,她的身高恰好达标在女孩子里算不错的了,岳阳的身高却足足有一米八,扶着可想而知会很吃力。
既然事情已完成祁夜就该卸磨杀驴请她退场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祁夜下了逐客令女接待员不好继续逗留,只能一步一步挪动脚步离开了这间房,关上门的一瞬间她怀疑的眼神让祁夜感到好笑,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祁夜和昏睡的岳阳,祁夜不再隐藏内心的情绪,直接笑出了声。
这一笑让他脸上的多年积雪刹那消融,没了故意端着的架子难得语气放松稍带揶揄,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眨眼间回到了少年时光,“真有意思,不管是司机还是服务员都觉得我对你图谋不轨,岳阳,你觉得呢?”
岳阳被裹成了一个蚕宝宝,身形比原先的样子长大了一圈,祁夜伸出手摸到了厚厚的一层触感毛糙的浴衣,探究的目光流转到岳阳的锁骨之上,冷白色的床头灯照在她光滑的肌肤上似乎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芒,更加让人好奇浴袍之下这具身躯究竟有多曼妙以至于要藏得如此严实。
祁夜眼神幽深,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即使在浴室里对岳阳的狼狈嫌弃得要死,现在温香暖玉在怀也很难做到柳下惠的坐怀不乱,他唾弃这种低级的欲望又沉湎在欲望的海洋里不可自拔。
凝视了好一会儿,他的左手摸了摸发烫的鼻子忍不住自言自语,“这段时间我真的是忙晕了头。”
不然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任何欲望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性,阴阳调和天之道乃人力所不能抗衡的,祁夜从来没有存天理灭人性的思想,行走在过一天少一天的刀尖上的人讲究及时行乐,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一个先到。
他在缅北有过一些干净的女人,在那块贫瘠的土地上能拥有一个干净的女人是实力的象征,在M国生活的那段日子很苦,为了发泄精神上的苦闷他有时候也需要排解欲望,只是回国后的事情太多没有空出时间来找到合适的床伴,国内风气比较保守想找个合适的人也不容易。
一张张美艳的面孔在祁夜脑海里闪过,M国的亚裔模特懂事听话身材好,好聚好散是他最满意的合作对象,他的身材和脸在女性中很受欢迎,只要支付一小笔费用多的是美丽的女人愿意爬上他的床。
房间的空调温控系统把温度调的温暖舒适,在绮丽的幻想中祁夜慢慢进入了迷醉的梦境,折腾了一天,他太累了,倒在岳阳的身边人事不省。
夜深了,整座城市都睡着了,至于睡梦中的人们会做什么样的美梦就不足与外人道也了。
月亮踏着寂静无声的脚步跑向了地平线,太阳追赶着它的脚步不停奔跑,世界重新回到了光明的怀抱,一切都眨着惺忪的睡眼醒来,在初醒者的眼中世界是朦朦胧胧的,仿佛透过一层毛玻璃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