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傅鸿桐来了宋未暇房里。彼时,天色已晚,外头漆黑的天空像是酝酿着阴谋一般惨无月色。
宋未暇没发现他。傅鸿桐就一步步走近,最后一低头,“给谁发短讯呢。”
宋未暇慌乱无措,赶紧收起手,过了会才发现自己是做贼心虚。
他咽口唾沫顺便润润干燥嘴唇,“给我朋友发消息。不是……你问我这个干什么,我做什么,难不成还须向你汇报么。”
寂静几秒钟,傅鸿桐对宋未暇说:“你对你的救命恩人就是这个态度。”
这句话十分奏效,宋未暇耷拉下脑袋,双手垂腰。他顿时一句话都没得说了,毕竟他是真的理亏在先。
傅鸿桐拉开桌边地的一把椅子,原本想坐,结果眼尾扫了一扫又扯开腿,往床边轻轻入座。宋未暇有些紧张,口干舌燥。
傅鸿桐所坐的地方离他不过尺寸之远。因为重量,床单铺褥都起了褶皱。
傅鸿桐是何许人也,宋未暇再清楚不过了。他瞧不上自己的椅子,嫌它不够干净。
换做往常,宋未暇可能还会有点不大服气,今天不同。他尽量抿着嘴唇将头压得低低的,说:“你那天怎么找到我的。”
傅鸿桐脸色如常,声音淡然:“你是不是刚刚再在给那个姓虞的发消息。”
卡壳一秒,宋未暇还想倔强,又说:“你先回答我,我再回答你。”
傅鸿桐看着宋未暇雪白的脸,说:“你觉得和我复婚,很对不起虞德成么。”
“……”宋未暇只得硬着头皮说,“我是在给他发消息,但只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出去出差了,忙得脚不沾地,一直在国外。”
照常理来说作为一个律师,虞德成短飞居多。但这一次显然不同,宋未暇心知肚明,虞德成是恼自己了。
没给他透半点风声,宋未暇又一次葬身火海。他都想象得到虞德成的脸色有多难看。发了信息,虞德成回得很慢,隔了大半天才寥寥数语。
宋未暇气馁,也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台风天前一晚,虞德成那突如其来的举动。
他本来是正在纠结该不该发,结果傅鸿桐的现身,让他的手指一哆嗦。
等回过神来,宋未暇那条简讯早就发出去了。
此刻傅鸿桐这尊大神又在面前坐镇,势必要从宋未暇这问出点“奸情”。
宋未暇实在是没了法子,掏出手机,乖乖的将手机上缴。他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权宜之计,谁让自己和宋术不争气,差点没了命,全靠傅鸿桐的天神降临才保住了小命。
傅鸿桐两腿轻叠,垂着眼皮。宋未暇得知他的心思,堵了一口气,才说:“我知道我欠了你,可你也没必要这么……羞辱我。”
傅鸿桐好像喝了酒,口气微醺:“所以呢。”
宋未暇把聊天界面打开,自暴自弃似的说:“我不是红杏出墙的男人,你准保放心就是了。就算我再没性生活,也绝对不会给你家沾点绿光。”
傅鸿桐笑意微敛,半皱眉头对他说:“你发什么疯。”
“我就是说,”宋未暇往后退了两步,屁股一直磨蹭,试图远离。“你对自己有点信心,也对我有点认知。我和虞德成要是能发生点什么,早就都发生了,没必要特地瞒着你来做这暗度陈仓的事情。”
傅鸿桐推开手机,随便扫了眼,“所以你的话是在埋怨我让你空守新房了。”
宋未暇忽感不好,手脚先一步往后退了退。傅鸿桐却步步紧逼,直接揽住了他的腰身。
两人的距离不过咫尺寸许,宋未暇呼吸不了,几乎快被傅鸿桐的呼吸烫到。
宋未暇躲闪不及,衣领已经被勾住。傅鸿桐的鼻息渐重,磨蹭他的耳根。
“你想我对你做点什么实质性行为?”
宋未暇羞愤难当四肢齐上。傅鸿桐却显得镇定许多,只是他的皮肤异常滚热。
在宋未暇印象之中,面前的男人常常冰凉无情。
宋未暇正把衣领使劲合拢,傅鸿桐大掌一拢,轻轻将他的耳垂厮磨。
只是表面的碰触而已,并不深入。
傅鸿桐的态度漫不经心,“虞德成算什么,就因为他收留了你一段时间,你要这么尽心尽力听他的话。”
宋未暇的呼吸越来越快,手上一刻不停,却全无办法,不是被傅鸿桐这个恶劣的绑了腕子,就是羊入虎口,在傅鸿桐的眼神威视下渐失气力。
“你救了我和我叔叔两条命,我很感激你。”宋未暇的气息不匀,以至于眼眸含水,却还偏要当犟种,“但你每次都侮辱我。”
傅鸿桐嘴角绷紧,问他一句:“这样就算侮辱你了。”
宋未暇躲得远远,撩起领口,“虞德成是我朋友,但也仅是朋友。你对他敌意别太大了,他也只是为我着想。”
傅鸿桐躺在宋未暇的床上,哼了一声:“只许他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不许我对他怀有恶意。你这州官当得可真公平。”
宋未暇没吭声,坐在角落里。他心里明白,傅鸿桐这话是敲打他呢。
果不其然,傅鸿桐在背后又说:“这几天你在傅家掀起的风浪不小,都传到我耳朵里来了。”
“你知道了?”
这话一从唇边冒出,宋未暇就有些后悔,赶紧补充,又垂眸说了句:“我本就是这样的人,你也不是第一次领略了。早在你把那份协议书扔我跟头的时候,就该明白。”
宋未暇明白傅鸿桐的意思。他今天忽然一反常态来找自己的真相,也水落石出了。
宋未暇看着自己发红的皮肤,心下不知为什么,空落落的紧。他明明该早点醒悟,傅鸿桐对自己所有的亲密接触都是有的放矢。
比如说这一次宋未暇作威作福,傅鸿桐看不惯了,才会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