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它脖子的主人声音冷傲,一副敢偷懒就扣光你工钱的语气。
小猫咪愤怒地挥着四肢,吼道:“喵了个咪的!老子受伤了没看见吗?你是魔鬼吗?我都干了一晚上的活啦!你瞎了是不是?!!!”
小猫咪正是被抓走做人……猫质的时欢。
捏着他的正是那只银狐,它鄙夷地看着爪子下的时欢,“啧,猫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不就做了一顿晚餐加一顿夜宵和点心吗,能有多累?”
时欢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你这个变态!赶紧放了我!不然我挠死你!”
他叫嚣着、扭着身体张牙舞爪着,生气得像只小老虎。
银狐冷哼一声,一爪子拍他脸上,时欢整个身子都被它拍得转了一圈,“发脾气也得有实力,你看看你,你打得过谁啊?”
“你——!你欺人太甚!”时欢吼完又张着嘴嚎了起来,“啊啊啊啊……”
眼泪随着放肆的哭声滚滚滑落,哭声是那么的委屈、那么的伤心绝望——口水鼻涕都淌了一地。
他哭得太用力,以至于整只猫都一抽一抽的,身体像个猫腊肠一样直直地挂在银狐爪子上。
银狐被他嚎得耳朵嗡嗡作响,一爪子拍他脸上,不耐烦道:“别哭了!还有没有点骨气了?!”
“啊啊啊啊……”时欢挥开它的爪子,不管不顾地嚎哭着。
“哟?小东西,给你脸了,还敢还手?”银狐龇了龇牙,随手拿起旁边的打蛋器,敲地鼠一样敲着时欢的小脑瓜,“哭,我让你哭,让你嚎。你一只正在服刑的小妖有什么脸哭,服刑都得干活,不然白养你吗?”
时欢被它这么一敲,更委屈了:“养你个鬼!你给我奶喝了吗?哪有光干活不给饭吃的?!我要喝奶!我要喝奶!!”
他越说越气,四肢用力蹬着。
银狐都快被他气笑了,爪子用力地点了点他的鼻子,“好!给你喝!你给我闭嘴,不许哭了!”
说完把时欢用力往桌上一丢,他刚滚到桌上,银狐就把手中的打蛋器丢过去,打蛋器瞬间变成一个牢笼,把时欢困在里面。
银狐举起爪子,亮出森森的利爪,低声威胁道:“我去给你找奶,你要是敢跑的话,抓回来就活扒了你的皮!”
时欢别过脸,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舔着自己的爪子,喉咙里呜呜噫噫地哭着。
☆
餐厅后厨走廊里,端着餐盘和推着送餐车的侍应生交错往来。
他们眼睛平视着前方,脚步平稳地向着目的走。
当走过一波侍应生的时候,后厨入口处冒出三个脑袋一竖排开地往里看。
他们脸上都绑着一条黑色餐巾,只露出半张脸和一双眼睛。
最下方的那个脑袋发出方牧的声音:“彧哥,你确定是这里吗?”
在他上面的那个脑袋正是游彧,他点点头:“嗯,我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没听错,就是时欢的声音,哭得老惨了。说不定正在遭受毒打,我们要快点。”
最上方的阮流卿猛点头附和:“嗯嗯嗯。”
方牧“嘶”了一声:“啧,惨还是猫哥惨,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说着又对游彧竖起大拇指:“彧哥厉害啊,你是不是早就算到来这里吃饭会救到猫哥?”
游彧:“没有,就是单纯地饿了。”
方牧:“……”
游彧才不会告诉他,是因为阮流卿死活不肯变小,非要抱着自己睡,所以才提议来吃饭拖延时间的。
至于找到时欢,纯属意外。
三人沉默着观察了一会,确定没有侍应生经过才往里走。
然而才走到一半,走在前面的方牧就冷不防地被什么东西撞倒在地。
“我靠!什么东……”
后半句话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双腿不自觉地就开始发抖,牙齿打着颤,声音抖得跟拖拉机发动似的,“彧……彧哥……它……它……”
银狐不屑地斜睨他一眼,仰起头看向游彧:“您好,又见面了。”
游彧蹙眉看了它半晌,忽然指着它问:“你是不是叫小白?”
银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声音哼得颇有些傲娇的意味,“我才不叫那么傻的名字。”
说完,好看的狐狸眼睛眼尾向上一挑,“你再好好想想我叫什么名字?”
“难道是叫小粉?”游彧看着它那粉红色的耳朵和尾巴,一脸恍然。
银狐嘴角抽了抽,“不是。”
游彧:“那……小银?白白?粉白?银粉?粉狐……”
银狐举爪打断他越来越离谱的名字,“停!我觉得,还是叫小白好了。”
游彧责怪地睨他一眼,“看吧,就知道你叫小白。”
银狐:“……”
“徒弟!徒弟!找到坏东西啦,你看!”
他们刚定下狐狸叫什么名字,阮流卿的声音就从银狐身后咋咋呼呼地响起。
阮流卿风一般冲到游彧面前,把手里被他捏得快要口吐白沫的时欢提起来。
——“看!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