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故追上去又是一顿抽,他甚至还抽空回头叫那三个男侍退下。
三个美貌男侍战战兢兢地离开了。
这下没了外人,江左故更加放肆了,他狠狠地又抽了几记,但仍是不解恨,他于是扔了扇子,准备自己上手扇。
那宫微见势不对,顶着一张大花脸鬼哭狼嚎,声嘶力竭,“师父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江左故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冷静了点,他皮笑肉不笑,“真的知错了吗?”
“真的真的真的。”宫微哽咽,“师父我真的知错了。”
所以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老实了。
他收回了手,冷笑道:“知错了就要改正——记住,下次要是再叫我看见这种肮脏事儿,可不就是打一顿这么简单了。”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宫微,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懂了吗?”
“弟子懂了。”宫微含泪道。
“那便好。”他招了招手,而后,那几个抬着箱子的侍从鱼贯而入,见此,江左故露出了一抹笑容来,“日后,这箱子里的书,你三日要背一本。”
他扶起宫微,而后帮他理了理凌乱的衣领,语气有些轻,但不容置疑,“我每日都会抽查你的进度,懂了吗?”
“师……师父……”宫微弱弱地开口,“我能……不背吗……”
看见这一箱一箱的书,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种胆战心惊之感。
江左故微笑,拒绝得很冷酷,“不能。”
宫微:“……”
“好吧。”宫微撇了撇嘴,勉强接受了——毕竟他不接受的话,眼前这人也会强迫他接受的。
之前那不堪回首的八年让他懂得了一个道理:不要试图忤逆这个表面上冷漠的男人,不然,他得到的只会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至少,在他没能获得无上的权力的那一天,他还不能忤逆这个人。
但若是自己掌握了实权……呵呵,当年这人施加在他身上的那些折磨,他只会十倍,百倍地奉还!
如此想着,他舔了舔嘴唇,一对如琉璃般剔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很是狡黠。
更何况,他自小天赋异禀,区区几本书而已,他背下来,不是轻轻松松?
宫微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信心。
他于是非常干脆地答应了。
但事实证明,他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片刻后——
江左故手持戒尺,如门神一般站在他身后,就这样监督他学习。
每当他发呆或是摸鱼,这个冷漠无情的人,就会一扬戒尺,语气冷漠,“手,伸出来。”
宫微痛苦地皱起了脸,但不敢违逆江左故的意思,于是只好畏畏缩缩地伸出手来。
这下老实了吧。
见此,江左故心下笑了笑,但手中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轻,那戒尺狠狠地打在少年白皙的掌心,刹那间,便又是一道红痕。
“嗷嗷嗷嗷——”
宫微含泪抱着自己的手。
“继续吧。”
江左故收了戒尺,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
“……”
宫微吸了吸鼻子,不敢反抗。
.
这几日宫微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但江左故也没好到哪儿去。
宫微声嘶力竭想尽办法地背书,很是辛苦,而江左故坐牢一样地站在他身后监督他,也很是辛苦。
只能说两个人属于是互相折磨了。
不过很快,江左故便解脱了,因为——他找了很多适合宫微的练习册来。
什么《三年太子五年皇帝》《皇帝的自我修养三千问》《如何平衡朝堂关系九千题》……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这些好东西,可都是他斥“巨资”在系统商城那儿换来的。
有了这练习册,他便不用每时每刻都守在宫微那儿了,而宫微这个人写字跟狗爬的一样,是以,他也完全不担心这人找人代写。
毕竟这么丑的字,别说是千年了,万年都难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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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江左故满意了,但痛苦永远不会消失,只会转移,所以——宫微更加苦逼了。
他愁眉苦脸地接过了那一大摞练习册,浑身上下都漂浮着一股淡淡的死气,仿佛下一刻就能驾鹤西去。
见此,江左故更加满意了,他在心底暗自点头,认为这宫微乃是一个可塑之才,并决定给宫微加大剂量,多整点练习册。
触及他的视线,宫微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本能地觉得自己的头皮有点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