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周时肆很少喝醉,现在露出这副模样倒是有些新鲜。
林知越忍笑着看他,语气认真道:“没有嫌你烦,你跟着我走好不好?”
周时肆哦了声,真就接着跟林知越走了。
两人很快来到车库,秦墨果然已经到了。
刚刚周时肆冲下来的急,秦墨只来得及追着把口罩给他带上,手机什么的全都落在包厢里。
“你先进车里坐着。”林知越打开车门,对周时肆说。
周时肆摇摇头:“为什么?你和我一起进去。”
林知越不禁失笑,怎么喝醉了问题变得这么多。
“你先进去,我跟秦墨说几句话。”
周时肆这才把视线放到一旁的秦墨身上,他皱了皱眉,开口道:“你和他有什么话说。”
“服了你了周时肆,”秦墨翻了个白眼,“知越怎么就不能和我说话了?!”
“谁让你叫他知越的?”周时肆反应快到不像一个喝醉的人。
秦墨彻底无语了,这家伙是不是入戏太深了,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太平洋都没他管的宽。
懒得和醉鬼争执,秦墨无语道:“好好好,只给你叫行了吧。”说完他把东西往林知越手里一塞,“我走了,你们上车吧,代驾已经叫好了。”
林知越道:“谢了,秦墨。”
秦墨朝他挥挥手:“哎呀小事小事,酒吧这边我也打过招呼了,你不用说了,放心吧。”
林知越朝他笑了笑,转头带着周时肆上了车。
深夜路上的车很少,代驾在前排安安静静开着车。
后排周时肆老实地坐在林知越身边。
“头晕吗?”林知越问。
周时肆头靠在车窗旁,回道:“不晕。”
林知越又拧开一瓶矿泉水说:“喝点水。”
周时肆接过,乖乖喝了几口,然后他把水瓶握在手里,转头对上林知越的眼睛。
“你的外套呢?”
又来了。
林知越不知道周时肆怎么对那件外套这么执着,一直揪着不放,他笑了下,耐心解释道:“给舒涵拿走了,过两天我就去拿回来行不行?”
原本林知越只是想顺着周时肆说话,他一直问外套在哪,那说去拿回来不就行了么,谁知道周时肆反应更大。
他音量都高了几分,迅速开口:“不行!”
“嗯?”林知越没搞明白,“那外套不要了?”
“也不行!”
怎么喝醉了变得这么矛盾……
林知越唇边笑意更甚,他侧了侧身子,撑着胳膊问周时肆:“那你说怎么办?”
车内灯光被黑暗吞噬,窗外闪过时明时暗的灯光朦朦胧胧洒在眼前人地侧脸上,林知越周身都像罩上一层柔光。
前窗进来的风偶尔吹到周时肆脸上,他怔怔地看着林知越,一不小心说了实话。
“我不想让你见她。”
林知越也是一愣,想到周时肆和舒涵之前也没见过面,不应该这样说啊……
见林知越好久没吭声,其实也就十来秒,但在喝醉的人眼里似乎就变得格外漫长。
周时肆就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都没得到林知越的回答,于是他索性继续道:“你今天揽她肩膀,还给她披外套。”
“今天是情况特殊。”林知越觉得周时肆可能误会了,解释道,“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那我怎么会不认识她?”
林知越没忍住捏了捏眉心,周时肆以前喝醉也没这么缠人啊。他实话实说:“和舒涵是在英国认识的,所以你之前没见过。”
以周时肆现在的思维,能和林知越称上朋友的就是他的朋友,不存在他会不认识的情况。
在喝醉之后,平日里那些不想拥有的记忆自动被周时肆掩盖掉,断联那两年也就消失在他脑海里。
现在乍然被提起,周时肆才反应过来。
哦,原来林知越已经认识新的人了。
周时肆目光沉沉,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林知越,他突然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转头将后背全然倚靠在座椅上,随便找了个借口扯开话题:“我头晕。”
“是不是晕车了?”林知越打开顶灯,拧眉看他。
周时肆双眸紧紧闭着,歪头靠在车厢上,似乎真的很难受。
林知越往窗外看了眼,对周时肆说:“快到家了,回去给你泡蜂蜜水喝。”
周时肆嗯了声,接着车内便陷入沉默,这份沉默一直持续到家。
林知越用指纹开锁,按开玄关处的灯,换上拖鞋把周时肆带到沙发上。
“你坐好,我去给你找解酒药。”林知越端过一杯蜂蜜水来到周时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