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肆就着林知越的手一口气喝了大半杯,随即耍赖般的往沙发上一躺,闭眼道:“不要,醒酒药难闻。”
“不吃你明天头疼怎么办?”林知越皱眉问他。
周时肆睁开眼,头顶明晃晃的灯光照下来,淡淡的光晕萦绕在林知越身上,让人看不真切。
他感受到林知越投来的目光,控诉道:“你凶我。”
连句重话都没说的林知越:“……”
林知越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丁点儿脾气都没了,他放缓语气:“行,那不吃,现在你自己去洗澡行不行?”
周时肆躺在沙发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张口道:“你敷衍我。”
林知越感受到自己眉心跳了跳,不禁疑惑,这人这两年脾性变化这么大吗?还是说周时肆喝醉了一直这样?
林知越蹲下身,视线和周时肆平行,沉静如水的眸子淡淡望着他:“没敷衍你,时间不早了,该去洗澡睡觉了,明天下午不还要去拍宣传照么。”
好不容易喊动他去洗澡,林知越把准备好的衣服拿到洗浴间里,周时肆一路跟在林知越身后,像条大尾巴一样。
“好了,快进去洗澡。”说完林知越又问他,“能自己洗吗?”
周时肆点点头又摇摇头:“要不你给我洗。”
随即他又想到什么,改变主意:“我还是自己洗吧…”
林知越不确定地看着他,伸出四根手指摆在他面前,问:“这是几?”
周时肆笑了,淡定开口:“五。”
林知越被他整的有些头疼,抓住他的胳膊就想把他带出浴室:“算了,你别洗澡了,明早醒来再洗吧。”
周时肆站在原地没动,反手抓住林知越的胳膊,嘴角笑意更甚,懒洋洋开口道:“逗你玩的。”
看来真是醉的不轻……
林知越动作一顿,只有深深的无奈,他顺着周时肆话说:“好,那你快点洗澡吧,我出去了。”
等了几秒,周时肆抓着林知越胳膊的手还不松开,林知越提醒道:“松手,我出去了。”
周时肆这才反应过来,不轻不重哦了声,慢吞吞地松手。
林知越现在都怀疑周时肆到底能不能自己洗澡了,他准备把周时肆拉去直接睡觉,想了想还是作罢,一身酒气肯定也休息不好。
担心周时肆出什么事,林知越一直在浴室门口守着。
好在周时肆没出什么岔子,淅淅沥沥的水声没持续多久就停下。
几分钟后,浴室门被打开,林知越转身,措不及防地撞上一片滚烫的胸膛,上边还残留着几滴未擦净的水珠。
林知越愣了愣,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见周时肆光裸的上身和湿漉漉的头发,不禁皱了皱眉。
“怎么不穿衣服?”
周时肆脸被水汽蒸的有点红,他说:“热。”
“那也不行,感冒了怎么办。”屋里还开着空调,气温属实算不上高,林知越进浴室把T恤拿出来递给他,“穿上。”
周时肆闻言照做,乖乖穿上衣服。
又见林知越面不改色的模样,忍不住想,难道他对林知越真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那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林知越不知道周时肆内心戏这么丰富,他打开房间门,催着周时肆进去睡觉。
周时肆表情淡淡,垂着头往房间走,连灯都没开,一下扑倒在床上。
“起来,”林知越按开灯,从床头柜里拿出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再睡。”
周时肆脸全都埋在被子上,说话声音闷闷的,他头也不抬道:“不吹,累。”
林知越语气重了点:“不行,湿着头发睡觉多难受,快起来。”
周时肆盘腿在床上坐着,抬头看林知越:“困了,想你帮我吹。”
林知越静静站着,拿着吹风机没有下一步动作。
周时肆受不了他不说话,他摸摸头发,小声道:“其实也不是很湿,一会儿自然就干了。”
林知越叹了口气,将线插到床头的插座上,语气里带着无奈:“过来。”
修长白皙的手指穿插在蓬松乌黑的发间,林知越动作很轻,暖风吹在头上很舒服,周时肆酒劲还没过去,有些昏昏欲睡。
短发不用几分钟就吹好,林知越把吹风机重新塞回柜子里,说:“盖上被子睡觉吧。”
怕周时肆再闹,林知越看他钻进被窝才出来。
关上房门,林知越深深吐了口气,在酒吧折腾了这么久,回来又把周时肆安顿好,一种疲惫感涌入心底。
他活动几下脖颈,去厨房拿了瓶冰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主卧里有浴室,林知越洗完澡坐到床边,拿出手机给小灰发了条消息,告诉他周时肆今晚在他这儿。
做完这些,他刚准备关灯睡觉,动作又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除了周时肆不会再有别人。
林知越以为周时肆有什么事找他,翻身下床快速走到门前,刚一打开就看见身型高大的男人抱着枕头站在门外。
林知越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面前的人问:
“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