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完全不需要刻意打扮，她平时的穿搭就很张扬随意。

“先开车去一趟律所，我昨天给朝阳买了点年货，正好顺便带上，给她送过去。”

裴言依旧是莫默的专属司机，她经常接莫默下班，甚至在律所写字楼的地下车库都办了卡，门卫大爷看见她还会熟悉的打招呼。

在车库停好车，莫默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快去快回，但裴言直接熄火下车：“我和你一起去吧，帮你拿东西。”

裴言和莫默在一起五年，不仅和门卫大爷混熟了，同样也和律所的其他同事也混熟了。

就像高中时候给莫默班里同学发热牛奶一样，裴言每次去律所也不空手。

她在写字楼底商的咖啡店办了卡，每次都会买两个蛋糕拎上去，这次也不例外。

电梯门一开，前台微笑着和莫默打招呼：“莫律新年好，裴女士也新年好。”

莫默含笑点点头，裴言则是热情的抬手晃了晃：“嗨。”

自从林峥辞职去实现养孩子的人生理想后，莫默就升任为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她手下带着个二十多人的团队，这些人都指着她拉案源发奖金。

五年前她带的两个实习生中，最终是性格文静但做事踏实肯干的柳宜留了下来，经过这几年的锻炼，已经成为一位能够独当一面的正式律师了。

柳宜文静内向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变，除了在法庭上，她依旧是那个说话细声细语的文静女孩。

“小柳，帮忙把蛋糕给大家分一分呗，”裴言将手上的蛋糕给了柳宜：“算是你们莫大律师给大家的新年礼物，祝大家新年快乐。今天除夕还上班，都挺辛苦的，晚上微信群还有红包。”

柳宜高兴的应了一声接过去，叫上组里的同事一起分蛋糕去了。

莫默从办公室里翻出给路朝阳准备的年货，裴言帮她拎下楼，放在后备箱里。

“怎么都是些吃的呀？”裴言好奇的问：“小路在郊区的镇小学上班，干什么都不方便，买点其他的不是更好？”

“这你就不懂了吧，镇小学缺老师，她一个人要教好几门课，甚至还要当寄宿学生的生活老师，给她带点吃的，她吃不完还能等年后开学了分给学生。”莫默轻叹一口气：“小路有自己的主意，她作为免费师范生的服务期限早就过了，明明有机会调到首都市内的学校，却还是选择留在镇里，我看呐，她是备为教育事业奉献终生了。”

裴言开车到了首都郊区的镇上，停在一所小学的楼房附近，路朝阳早就在等着她们了。

莫默把年货都送给路朝阳，邀请她：“小路，现在学校都放假了也没事干，你要不和我们一起回林阳吧，就住在我们家里，一起过年也热闹。”

路朝阳自从大学毕业后就没再回过家，她那对重男轻女的父母天天谋划着把她嫁出去换彩礼，兄弟姐妹们都算计着，想在她这个从大城市回来的妹妹身上多扣点钱，那样的家，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裴言也说：“我们过年回去还要去给金主任拜年，你就和我们一起回去吧，就当看老师。”

路朝阳笑着摇摇头，婉拒了：“我夏天的时候回过林阳一次，已经看过金主任了，过年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我待在这儿挺好的。”

莫默还想再劝，但路朝阳很坚持：“不用担心我，莫默。我能把自己的生活经营得很好，我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因为老师问我家里有没有弟弟就说不出话的女孩了。我现在当老师，就是希望能有更多顶着招娣换弟这样名字的女孩能跳出重男轻女的束缚。”

最终，路朝阳也没有和莫默裴言一起回林阳，而是留在这个郊区的小镇上过年。

裴言开车，副驾驶上坐着莫默，后座上蹲着小狗么么，两人一狗离开首都，驶上开往林阳的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