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哪里出了差错。
消灭邪祟的前一天,徐府好像默认徐替芯逃不出去,还是没人看管他。黑夜时他又轻车熟路地走出去,今晚又来到了道长住的小苑,一切都是那么的相似。
窗上透出三道隐隐绰绰的影子,一个站着,两个坐着。楼扶昼心想他怎么每次来都能撞见关于他的开会现场,不知是说他幸运还是倒霉。
徐良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道长可确定明日不会出差错?”
道长哼了一声:“老道入这行这么多年,用得着你来质疑。”
徐老爷讨好道:“哪里哪里,道长的本事我可是知晓的,犬子不懂事,得罪了道长,望道长大人不记小人过。”然后又问:“献祭他,真的可以让徐家再长盛一百年吗?”
道长笃定道:“当然,他的命格虽克制你们,但他体内的邪祟可是供奉的好东西。”
徐老爷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反复确定好几次,这一次终于放下心来,这一年来徐家生意出现了重大危机,虽然日子还能过,但过惯了奢靡的生活,怎受得了柴米油盐。
于是徐老爷再次请来这个道长来,想着能不能改风水,可谁知道长说是他们扔掉的那个孩子克他们,十年前他没看出来有个邪祟附在徐替芯身上,还会吸走徐家的气运,只有献祭出去方可破此局。
十年前也是如此,徐替芯一生下来,徐府的库仓和一片房屋就莫名其妙的走水,请了他来,也说一切全是徐替芯害的,建议把他弃得越远越好,但白思不忍心,只把他扔到城外。
徐老爷长叹一声,语气里尽是后悔和狠辣:“早知道当初他在襁褓里时就应该献祭给列祖列宗,以保徐家后世。”
楼扶昼听到这,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就是将发生的坏事怪在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身上,十年后又因为要破产,将他找回来献祭。
但事情怪就怪在,楼扶昼从他还是小乞丐时就以他的视线看世界,并没有发现任何邪祟的出现。
楼扶昼思索得入神了,等到徐老爷和徐良光走出苑门,徐替芯也不作声的离开,他突然灵光一闪,这次道长为何没发现徐替芯在外面偷听!
……
第二天一切准备完毕,徐老爷叫了些下人将徐替芯五花大绑到祠堂面前,在场没有女人,全是男人。
徐老爷还在惺惺作态:“孩子,你也从道长那知道原因吧,你下去之后,我们会多烧点钱给你的。”
他靠近了,徐替芯才看到他右手上带着金,左手上带着玉。徐替芯瞳孔慢慢缩小,问他:“祖父你可闻到你身上有股香吗?”
徐老爷皱眉,不回话往回走朝道长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将他放在柴堆上。”法桌前的空地上放着由柴火叠起来的柴堆,他们竟是想活活烧死徐替芯。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到午时将柴堆点燃,那时是阳气最旺盛的时候。”道长说拿出一个盒子,“到时你们尽快撤开,我会把邪祟收到离谙盒。”
太阳一点一点爬到天空最高处,云一点一点的飘远,要不是温度高得让人汗流浃背,除了风偶尔路过,这里安静得让人误以为日夜是颠倒的。
“放火!”听到道长的命令,下人立马朝柴堆扔了一把火。
火势越烧越大,楼扶昼只能看到一片滚滚浓烟,除了浓烟还有水雾,接着是叫喊声:“好疼啊!好疼!谁来救救我!”
徐替芯尖叫着,浓烟却趁机钻到他嘴巴和鼻子里,他不停地咳嗽,严重得好像把肺要咳出来一样。
楼扶昼很气愤,要是他真只是个普通的小孩怎么办?被活活的烧死吗?
就在此时情况突变,徐替芯咳着可着竟然笑出了声:“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我如你们所愿出来了,是谁先来送死呢?”还是徐替芯自己的声音。
除了道长,其他人脸色均是一变,下人一窝蜂聚在一起,徐良光和徐老爷躲在道长的背后。
道长举起贴满黄纸的剑:“今日我就替天行道,灭了你这污秽。”
徐替芯就这样飘到半空上,周边黑气缭绕,他鼻子动了动,说出的话与他可爱的外表极为不符:“你身上也有味道,不过没你后面那个老头香。”
道长恶心极了:“受死吧。”
徐替芯舔舔嘴唇:“就是快死的人味道最香了,山珍海味那也是比不上的。”
徐老爷听得脸色苍白,道长勃然大怒:“你还是闻闻自己身上有没有这个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