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急得团团转,边月觉得好笑,抱着闫妍过来,揭开,蒸汽冒出。
盖子一掀开,晶莹透亮的蒸饺就好了,薄的透明,辨别不出黄色的是鸡蛋还是韭黄。
“娘,可以吃了吗?”闫洋已经把碗准备好了,手里拿着筷子,转头用希冀的目光望向边月。
“吃,皮熟了就可以吃了,本来就要不了多久。”笑了一下,左脸上有个浅浅的酒窝,回了炕上。
“哐当-”
又是一阵儿叮铃哐当的声音,闫洋端着蒸饺到炕桌上,手上有个明显的红印。
“饿急眼了啊?心急吃不着热豆腐,知道不!是这饺子长腿了会跑,还是你嘴巴不怕烫?”
闫妍放回炕上,边月一把把闫洋手腕抓着往厨房去,往盆里舀了几瓢缸里的水。
[水温太低会冻伤的!]
[烫伤不是先抹药吗?]
又从锅里舀了热水,感觉不太冻手后,直接整只手都按在了盆里,浸泡了好一会儿。
“娘。”闫洋语气有些不太自信,像是被边月吓到了。
“咋了?痛啊?等会儿去知青院子有没有什么烫伤膏啥的,让你着急,这下好了,哎,没事儿没事儿!”
再生气,也语气放缓了安慰道。
“娘。”闫洋可怜巴巴的。
“在呢。”边月用空的手摸摸头。
“饺子要凉了。”闫洋往上抬的眼珠子一转,透过堂屋,看向了那布帘背后不断冒热气的两碗饺子。
“...”边月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没有刚刚那样友善。
再次看到闫洋略抬头,眼睛望着她的时候,心已经像石头那样硬了。
“你自个泡着吧,等我吃完你才能把手放出来,敢提前拿出来,你饺子就没了。”
边月回炕前,斜睨了一眼。
闫洋再怎么馋,被警告了,也没做什么小动作,老实呆在原地。
[多泡会儿好,免得后面更严重了。]
边月端起碗,边吃边同闫妍讲话。
“好香的饺子啊,饺子就得趁热乎了吃!要给嘴里烫上泡了才是最好吃的!”
闫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没敢动,在心底默默祈祷他娘能吃快一点。
“嗯,韭黄鸡蛋馅的饺子,又鲜又嫩,刘婶真不是胡吹的,这个皮果然筋道!”
“一口一个都吃不够呢,要是再沾上醋,舌头都能一起吞下去!只不过可惜,有人吃不上!”
“哎,没说你,等牙齿全部长出来,咱今天吃猪肉白菜,明天吃韭黄鸡蛋,后天吃牛肉大葱,还有什么荠菜,想吃啥娘给你做啥!”
闫洋心里跟有猫爪子挠似的,痒痒,恨不得快点尝上一口,这剩的不可能没他的份吧。
[这是在馋你儿子,还是在馋我们?]
[我包的饺子比速冻饺子还要难吃,你要我怎么办!]
[前两天包了两斤饺子,酸菜猪肉的,我现在就拿出来煮!]
[突然想起了我妈很久之前包的腊肉饺子,她自己都没吃下,哈哈哈。]
闫洋跟度日如年一样,看边月一碗饺子花了半天都还没吃完。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饺子真的快要凉了,这天吃了怕是要拉肚子了。]
边月仍旧慢吞吞的小口吃着,不时高声夸赞饺子的美味。
“娘,现在可以了吗?”闫洋忍不住问道,感觉等了大半天了,还没尝到饺子味。
“还这么着急吗?”
“不了不了。”
“吃不吃饺子?”
“吃吃吃!”
新蒸了一锅,闫洋也不敢像之前那样着急忙慌的,在旁边乖巧坐着,仅用亮的发光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锅。
这次他算是老实了,不像之前的胡吃海塞了,一口一口,还记得吹气之后才吃。
“真好吃!”筷子加快,但看着还算规矩,边月回屋里喂闫妍了。
[孩子吃饭香是好事啊,看着有胃口就稀罕。]
[看了挺久,平时真的跟没吃饱饭一样,但主播真没克扣吃的,会被我妈打筷子的程度。]
热水兑了麦乳精,用勺子搅匀,感受碗壁的温度。
“以前家里条件不算好,亏着孩子了,现在好些了不缺着吃食,是得好好管一下了吧。”
边月抿了一口,确定不烫不冷之后,才一勺一勺地喂给闫妍。
“我想他像林知青、冯知青那样,读很多书,看着又很规矩的样子。”
[慢慢长大就好了。]
边月摇摇头,“你们不是说了明年就恢复高考了吗?我想让他上大学去,闫妍也去,之前怎么说来着,父母才是第一个老师。”
[那喊你去黑市搞钱还不去?]
“又不是一个东西,读书,村里学校都修上了,你们都说要高考了,难不成写写字还能被抓牢里去啊?”边月翻了个白眼。
“投机倒把,公社里好几个被抓了的,贴墙上就算了,还要到村里来说,也就我好心不去举报而已,虽然我在村里都处的挺好的,万一有看不惯的咋办?”
边月把喂完的碗洗干净,放进锅里。
“那你们说说,什么时候才不抓投机倒把的!”边月小声皱着鼻子问。
[虽然是97年才废除,但80年第一家个体饭店就已经有了!]
“真的?能自家开饭店?”
边月一下子得知了这个消息,人有些懵懵的。
“娘,我吃完了!”闫洋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
“我出去玩了?”